荼九扯了扯唇角,當機立斷的阻止了他的話:“賽特,我很高興看到你平安歸來。”
刻意咬重了平安兩字,他握住男人的手掌,語氣溫柔:“你累了,先去休息吧,晚上的宴會,我會將你介紹給新的大臣們。”
科爾曼頓了頓,衡量了一下,選擇了閉嘴。
比起利用安娜得到一個形勢上的婚姻,他更想得到真實的青年。
“好吧,親愛的……”
他親昵的在青年唇角吻了吻,戀戀不舍的走向門外:“晚宴見。”
路過眼睛發光的新任教皇時,他善意的點了點頭:“華特教皇。”
安娜笑盈盈應了一聲,正打算走進庭院時,忽然想起什麼,小跑著追上了一身冷硬盔甲的男人。
“賽特護衛長!”
科爾曼疑惑的停下腳步:“教皇有事?”
“這個給你。”
安娜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裏拿出兩個精致的瓶子遞過去,見男人隻是揚了揚眉,依舊維持著適當的距離,絲毫沒有接過的意思,不由會心一笑:
“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這個東西是特意給你和殿下調製的藥膏……”
她低聲解釋了藥膏的作用,科爾曼不禁握緊了瓶子,笑容溫和:“多謝教皇了,你以後有看不順眼的人就讓人跟我說一聲,我幫你殺了他。”
安娜幹笑一聲,扯了扯唇角:“謝、謝謝?”
雖然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用到這個承諾的時候,但還是感謝對方的一番‘心意’。
科爾曼哪裏管她領不領情,喜形於色的收好瓶子,看了一眼不遠處青年的身影。
來日方長,總有用到的一天。
荼九不自覺打了個激靈,狐疑的看向小跑回來的少女:“安娜,你和賽特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安娜頓時誤會了,不由笑了起來:“別誤會,我和賽特護衛長一點都不熟,隻是我新調配了一些傷藥,就拿給他試試效果。”
“是嗎?”
荼九半信半疑的應了一聲,顧忌安娜的麵子,沒再多問,打算回頭去問科爾曼那個家夥。
“王叔……”
一直沉默不語的愛德華突然開口:“我想要出門遊曆。”
“怎麼突然起了這種想法?”荼九立刻回神,關切的看向他:“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
“我有這個想法很久了。”愛德華平靜的道:“隻是一直舍不得王叔,所以才沒提起。”
最主要的是因為一直不死心想要幫他奪得王位的伊麗莎白——在丹古版圖擴大之後,她這種想法越加強烈了。
之前他尚且不覬覦王位,如今的丹古是王叔謀劃來的,他更不可能奪取對方的東西。
所以他才打算用出門遊曆躲避伊麗莎白的逼迫,可就像他說的,因為實在舍不得王叔才沒開口。
如今科爾曼回來了……
想起兩人間親昵,他不由垂下眼,遮住了眼中的落寞:“我打算明天就出發。”
“這也太倉促了……”
不等荼九再表現一番自己對侄子的寵溺與不舍,愛德華就已經再次開口:“王叔不用勸我了,我已經十六歲了,足以承擔自己做下的任何決定。”
對上少年誠摯的目光,荼九隻能輕歎一聲:“好吧,但你一定得接受我安排的護衛和行裝,你是我最後的親人,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
愛德華目光微移,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