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
伊麗莎白頭發散亂,神情猙獰的想要撲過來:“你把愛爾弄到哪去了!”
“我怎麼會傷害他?”荼九一邊無奈的歎息,一邊讓開她走進愛爾的房間:“伊麗莎白,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正說著,他的目光就是一頓,從窗邊的書桌上拿起一個封好的信封:“這是愛爾留下的嗎?”
伊麗莎白頓時一愣,顧不得反駁他的話,連忙跑去搶走了他手裏的信封。
片刻之後,她鬆開手,任由羊皮紙飄落在地,臉色蒼白無力。
荼九撿起信,略略看了一眼,便不由挑唇,真是他的好侄子,不枉自己這半年來寬容的對待這母子倆——雖然更多的是顧忌安娜而不方便下手。
回報這不就來了。
對方不僅一力推拒王位,現在更是為了不被母親逼迫與自己爭搶而選擇了悄悄出走,外出遊曆,更是留下了一封警告伊麗莎白的信件。
雖然言語和緩有禮,但究其根本,這就是一封警告信。
大意便是告知伊麗莎白,他對於王位沒有半分興趣,如果對方非要逼迫他爭奪王位,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既然侄子這麼懂事,荼九覺得自己也得出些力。
他擰緊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失魂落魄的女人:“伊麗莎白,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仍然覺得是我害死了哥哥嗎?”
不等對方回答,他將信件細致的折好遞了過去:“我完全可以向上帝、向所有的神明發誓,我從來沒有對索瓦動過手,否則就讓我永墮地獄!”
當時的費爾蒙大主教實在動作麻利,他根本沒來得及插手,索瓦就已經丟了性命,因此這個誓言他立的心安理得,半點不慌。
伊麗莎白怔怔的抬頭與他對視。
“而且……”荼九誠懇的道:“你應該也看出來我和科爾曼的關係並不尋常?”
“我大約是不會有孩子了,愛爾作為我的侄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樣。”
他看著女人臉上顯而易見的動搖,把信往前遞了遞:“雖然他不願意接受,但這王位,遲早還是他的。”
伊麗莎白沉默片刻,終是伸手接過了信:“我知道了。”
她轉身走到窗前,語氣淡淡:“不是正在舉辦宴會,你跑出來沒關係嗎?”
“既然愛爾沒事。”荼九輕歎一聲:“那我就先離開了。”
“伊麗莎白,你好好休息。”
他衝屋裏的護衛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和自己一起離開,讓伊麗莎白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
離開愛爾的住處後,他想了想,還是派了一些護衛出去,試圖追上對方。
之前他想要派人跟隨,是為了監視,順便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動點手腳,讓他親愛的侄子,王位的第一繼承人能夠順理成章的消失。
不過看在小侄子這麼乖巧的份上,這些派出去的人就隻需要負責保護了。
至於追不追得上,總歸他得做個樣子出來。
回到宴會之後,他看向科爾曼,見對方依舊冷著一張臉,絲毫沒有和其他人交流的興趣,便安下了心。
愛德華雖然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論起威脅,還是科爾曼更大。
如果這家夥有心搶他的王位,隻怕輸贏對半,難分伯仲。
好在……
暫時看來,科爾曼對王位的興趣遠沒有對他的興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