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幾乎整個裏奇家也在被對方暗示——納爾是裏奇家最忠誠於Boss的獵犬,他可以為了Boss付出一切。
有了最基礎的暗示以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麵,荼九就趁機加深了暗示——他是一個忠心耿耿,但並不怎麼聰明的屬下。
——他實力很強,作戰能力突出,任務完成的非常完美,但他並不擅長陰謀詭計,不擅長分析大局,更不擅長處理家族之間、人與人之間的各種紛雜關係。
——他隻能做一把刀,而成不了執刀的人。
對於任何一個Boss來說,這樣的一把不會反噬的刀,都是最順手的。
文森佐溫柔的替青年蓋上薄被。
甚至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對方就為這進一步的暗示做了鋪墊。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出生在貧民窟,大字不識,逃走之時還會被仇恨控製去殺人的少年,會這麼絕妙而耐心的運用心理暗示。
他當然也一直沒有察覺。
但……
論起心理方麵的戰爭。
從幼時就與心理醫生打過不少交道的他,似乎會更勝一籌。
他緩緩起身,踱步到吧台前,打開酒櫃,拿了隻剩半瓶的威士忌出來。
‘叮……’
冰球掙脫冰夾,掉落在精致的玻璃杯中,發出悠遠而清脆的鳴嚀。
‘叮——’
銀製的冰夾輕輕敲擊杯沿。
‘汩汩——’
琥珀色的酒水悠悠的落進杯中。
‘叮——’
‘叮——’
‘叮……’
荼九忍不住皺緊眉,煩躁的坐起身:“嘖,吵死了!”
他扶著額角不停跳動的神經,臉色難看的起身走到窗口:“別吵了!”
街道上剛起爭執的兩人被嚇了一跳,一抬頭就對上了黑洞洞的槍口,頓時閉緊嘴散了開來。
“呼……”
荼九放下槍,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坐到吧台旁,拿起一旁的酒瓶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這覺怎麼越睡越累……”
說著,他忽然愣了愣,看向自己剛放下的酒瓶,又回頭看了眼櫃門緊閉的酒櫃,臉色忽然陰沉了起來。
他記得很清楚,淩晨自己喝過酒後,就把酒瓶放進了酒櫃裏。
可這個酒瓶現在卻擺在吧台上。
“文森佐……”
他忍不住攥緊了酒杯,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你果然,還沒死!”
“猜對了。”
對麵的男人悠閑的坐著,聞言便笑了一聲,舉起冰球已經融化了大半的酒杯,姿態優雅向青年示意:“慶重逢。”
“親愛的納爾。”
可他對麵的青年卻一無所覺,仍舊緊握著酒杯,神色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