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仿佛置身火海,燥熱與不斷迫近的危機感縈繞身周。
本該沉沉睡去的荼九迷迷糊糊中有了些許神智,本能的開始掙脫束縛著他的夢境。
看著青年不斷顫動的眼睫,文森佐揚了揚眉,慢條斯理的在對方纖細的腕上扣了最後一把鎖。
“哈……哈……”
青年急促的喘息聲回蕩在室內,他歪頭讓自己出現在對方呆怔的眸中,笑盈盈的打了個招呼:“你醒了,納爾。”
“文森佐?”
荼九眼眸微睜,本能的伸手去摸枕頭下的手槍。
可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伸出的手被扯在了半空。
“Cazzo!”
文森佐絲毫不在意他粗魯的語言,舉起手槍晃了晃:“在找這個嗎?”
荼九瞳孔微縮,很快從被困的慌亂中冷靜下來:“你是來殺我的?”
“當然不……”
男人翹著唇角,三兩下便把手槍拆成零件,隨手灑在了地上:“我來找你玩遊戲。”
“遊戲?”
荼九臉色難看的動了動手腳,不僅四肢被鎖住,就連腰腹部也被一條鎖鏈牢牢捆在了床上。
他不由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男人:“你倒是謹慎,怎麼,敢潛入進來偷酒喝,卻不敢讓我自由活動,怕我再殺你一回?”
“真是理直氣壯啊……”文森佐不由感慨了一聲,俯身與他對視:“認真算來,我不僅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收留了無處可去的你,給了你一份能夠謀生的工作,後來更是全心的信任你,把你當做最倚重的屬下……”
說著,他都忍不住可憐自己:“我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可你不僅毀了裏奇家,還要殺我,現在還敢在我麵前這麼囂張?”
他無奈的直起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青年盈滿怒氣的眉眼:“你可真是個壞家夥,納爾。”
怎麼說呢,理直氣壯到他這個毫無同理心的反社會人格都覺得,這家夥可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嗬……”
荼九忍不住嗤笑一聲,怪異的打量了他一眼:“那又怎麼樣,我喜歡當一個壞人。”
“解決所有讓我不開心的東西,才能讓我一直開心。”
“誰像你這家夥,明明是隻怪物,卻偏偏要披著張人皮,一言一行全都違背本性。”
“你知道嗎?”
他揚起頭,不屑的盯著男人,不甘示弱的挑釁:“每天看到你那副惡心的假笑,我真的很想吐。”
文森佐好脾氣的笑了笑,語氣甚至有些寵溺:“納爾,你要知道,惹我生氣可沒什麼好處。”
“哈……”
青年嘲諷的扯了扯唇角,神情輕蔑:“來啊,讓我看看你生氣時是什麼樣?!”
“撿起槍!殺了我啊!”
“我可舍不得殺你……”文森佐的手從青年的臉龐滑過,路過纖秀的鎖骨,停留在半開的睡衣裏:“之前不是說了,我來找你玩遊戲。”
“納爾不是嫌棄我的把戲太幼稚……”
他垂頭,與青年陰沉的眉眼相對:“所以,我來找你玩一些大人間的遊戲。”
炙熱的手指在皮膚上點燃顫栗,荼九不由沉下臉:“文森佐……”
“嗯?”
男人輕應了一聲,撥弄了一下青年腰間的鎖鏈,在清脆的聲響中笑了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