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貝一銘邁步就要過去問問,這時候追出來兩名男子抓住女子的胳膊就往回拉,女子不停的呼救著,但音樂聲太大,並沒人聽到。
正巧一個服務員端著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放著幾瓶啤酒空瓶,貝一銘抄起一個就追了過去。
推開門貝一銘立刻聽到了女子的呼救聲,這裏是包房,走廊裏不是一個人沒有,正相反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但卻沒一個人上前施救。
空氣中彌漫著夾雜著酒味的香氣,不好聞,有些刺鼻,貝一銘持著啤酒瓶的手背在身後大喊道:“放開她。”
兩個拉扯著女子的男子抬起頭,其中一個是個胖子,穿著花裏胡哨的T恤,花紋豔麗而複雜,胳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紋身,胖子下身穿著個黑色的老式燈籠褲,這種褲子年輕人不樂意穿,感覺樣子太土,但在山城有一類人喜歡穿這種褲子,那就是道上混的。
他們不光穿這種褲子,腳下還穿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這種布鞋是特製的,前端內鑲有鋼板,目的不言而喻——打架用的,在山城想知道對麵走來的人是不是混混,隻要看他的褲子跟鞋就行了。
這幅打扮似乎是從民國傳下來的,特殊時期消失了,但改革開放後又出現了,這種褲子跟鞋也不是誰都能穿的,想出來混得拜碼頭,碼頭沒拜就敢上街穿這樣的褲子跟鞋那是要被打斷一條腿的。
混混們有一套自己的規矩,想出來混撈偏門,首先你得有個接引大哥,其實就是介紹人,先擺酒拜大哥,酒席絕對不能有雞鴨,但又得有,你要是弄點真的雞鴨擺上去,接引大哥就得掀桌子,因為你這是咒他女兒日後為娼、兒子為兔爺,事後絕對要你一條腿。
不能用真的,那就得用素的,去素齋坊要豆腐做成的雞鴨,素有不的意思,便沒了咒的意思,還有祝接引大哥財運恒通的意思,他們這些人是玩偏門的,毒是肯定不敢沾的,賭一般的混混也不敢沾,所以就剩下一個色字,這些人基本靠看場子養小姐或者兔爺為生,你送上素雞、素鴨,就是祝接引大哥手下小姐多、兔爺多,這些玩意多了,錢自然就多了。
酒喝完還得封個紅包,然後他跟老大說你想入夥,別以為到這你就算正式入夥了,你還得過門,所謂的過門就是挨揍,一條走廊兩邊站著兩排混混,你從外往裏走,兩邊的人輪番打你,是真打,絕對不是走個形式,挨打的時候你不能喊疼,得喊打得好,得笑,打得越狠你笑的聲音就要越大,過了這一關才算是正式入夥。
華夏別的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這些老規矩,但山城還存在,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老規矩山城道上混的個個都是狠角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周圍的人不敢管不停呼救的女子,並且連個報警電話都不敢打。
貝一銘就是山城人,這些事也有所耳聞,但沒想到今天遇到兩個,他不由想起當初在馨麗整形醫院門口打他的人,那些人也是穿著這樣的褲子、鞋。
胖子鬆開手笑了:“哎呦,哪來的佛呱?”胖子說的佛呱是黑話,指那些多管閑事的愣頭青。
胖子的同夥是個瘦高個,穿著打扮跟他差不多,抓著女子的手罵道:“CNM活膩歪了吧?我們的事你也敢管?”這人顯然入夥不久,還沒學會江城的那些黑話,不知道為什麼江城混的都喜歡說那些民國時期留下的黑話,或許認為這是一種時尚吧。
女子突然喊道:“貝一銘?”看到貝一銘神色微變,立刻喊道:“救我。”
貝一銘知道找對人了,沒說什麼,邁步往前走,來到胖子跟前很平靜的道:“放了我朋友。”
胖子伸手拍拍貝一銘的臉笑道:“你他麼的誰啊?當你是來唬?”來唬指的是警察,虎字前加個口,在加上前邊那來字,說警察就是個來了隻會哇哇叫的紙老虎。
被人用拍臉的動作羞辱貝一銘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輕聲道:“隻要你放了她們,錢不是問題。”
胖子看看貝一銘笑道:“哎呦,口氣不小,有膽就跟我來。”
貝一銘跟著胖子進到一個包間裏,裏邊有七八個人站著,穿著打扮跟胖子一樣,董心怡被兩個人扭著胳膊,坐著的人隻有一個,一個穿著白色燈籠褲的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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