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怡側頭看著貝一銘歎口氣道:“你變了。”
貝一銘微微一笑感歎道:“人不都在一直變化嗎?我變了,你不也變了,我不是當初哪個默默無聞的小醫生,你也不是那個整天犯愁直播的時候唱什麼歌的小主播了,人生就是這樣,隨著時間、環境的變化,人也在變,一直在變。”
董心怡突然有些煩躁的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成熟的語氣,就好像你是個飽經滄桑的老頭似的,你就不能正常點?你就不能跟以前一樣?我知道那件事對你打擊太大,但你也能總這麼消沉下去吧?”
在董心怡看來貝一銘最近的所作所為就是消沉,就是墮落了,他不是那個以前有著一臉陽光般令人感到溫暖的貝一銘了,他把自己封在一個殼子裏,無聲的舔著自己心裏的傷,然後表麵放蕩形骸,從一個成熟冷靜的醫生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浪蕩子,這是董心怡不希望看到的,她希望貝一銘能振作起來,不要總活在過去。
貝一銘很想說我沒有消沉,我隻是在下棋,這盤棋我想贏,我也必須贏,為了迷惑對手,我需要一個偽裝,一個讓對手輕視我的偽裝,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一個傷了心開始用夜夜笙歌來麻醉自己的浪蕩公子哥的形象更能迷惑對手的嗎?
但這些話貝一銘沒辦法跟董心怡說,所以他隻能苦笑連連,算是默認了董心怡所說的。
看他這樣子董心怡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煩躁的站起來出去了,貝一銘以為她生氣不想理自己了,也沒太當回事,可沒過多久董心怡竟然抱著一大堆酒回來了,她跟個賭氣似的小女孩一般把所有的酒都打開,然後把門碰的一聲關上,一腳踩在那張貝一銘花大錢買來的高檔茶幾上,跟個漢子似的道:“你不是心裏難受嗎?來我陪你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貝一銘是連連苦笑,大姐我沒難受,你不用這樣吧?
下一秒董心怡拿起酒塞到貝一銘手裏豪氣幹雲的道:“來喝,今天我陪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跟我說,實在難受了就哭,放心我不會笑話你。”說完她拿起一瓶紅酒一仰脖竟然一口氣給喝幹了。
董心怡呼出一口酒氣看貝一銘沒有要喝的意思立刻不滿的道:“趕緊喝別廢話。”看貝一銘還是不動,她煩躁的托著貝一銘的手逼著他喝。
貝一銘完全可以把她推開,但這麼做實在是太傷她了,董心怡也是好意,他沒辦法隻能被她逼著喝幹了一大瓶紅酒。
看著空空的酒瓶貝一銘是苦笑連連,這些酒可都是好酒,這麼喝實在是太糟蹋東西了,但這些話他偏偏還沒辦法說。
董心怡再次遞給貝一銘酒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你看我,我爸不要我了,我媽又找了一個,也不管我了,我不還是活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關於家裏的情況董心怡還是頭一次跟貝一銘說。
貝一銘有些好奇的道:“能不能詳細點跟我說?”其實貝一銘不是個八卦的人,隻是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該跟董心怡說點什麼,正好她提起了這個話頭,索性就說這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