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將碗筷擺放好,在桌旁坐下,對佳蘭道:“現在的野味越來越少,要想吃山珍很難嘍。有時候你就是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了。”
“嗯,”佳蘭點了點頭:“這個地球上的人太多了。人數遠遠超過了野獸的數量。想吃到山貨越來越難。”
忠良指了指凳子,對佳蘭說道:“坐吧。”自己也在飯桌旁坐下:“從前苗族以打獵為生,現在政府沒收了他們的槍支,打獵的人越來越少,山上的野味才又漸漸多了起來。”
佳蘭一愣:“這隻麅子不是用槍打的嗎?”
“是用槍打的。”忠良點了點頭,道:“很多苗族同胞上交的槍支都是不能用的蹩腳貨。真正能用的好獵槍他們還藏著呢。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些苗族同胞看上去心性敦厚,暗裏可狡猾著呢。”
“舅,”星宇笑著對忠良說道:“你身為一村主官,明知道他們私藏槍支,卻不向司法機關舉報,這算不算知情不報?”
“嗨,村官的,到了這裏是保姆,回家就是一農民。人都得有一條活路,你總不能阻了人家的活路吧?”忠良道:“政策雖然這樣規定,但政策是人定的。那些定政策的的人還更愛吃山貨呢?你說是不是?話又說回來,打獵是苗族同胞祖上就流傳下來的傳統習俗,隻要他們不用槍去殺人,誰想去管那麼多?”
“舅舅說的在理,如果上麵將苗族同胞的獵槍全部收走,”佳蘭笑道:“我們就吃不到麅子肉了。”
忠良:“就是嘛。這就是‘水太清則無魚’的道理。”
三人邊聊邊吃,不一會兒就吃好了午飯。
趁佳蘭和忠良收拾碗筷的間隙,星宇溜進辦公室給宋健宏打了個電話,告知宋健宏:“佳蘭已和我去了家裏,宋叔不用擔心……”
收拾好碗筷,三人一起走出了村公所。
在岔道口分別時,忠良邀請佳蘭:“佳蘭,這次你們可能沒時間;下次來一定到家裏坐坐去。”
“舅,下次來這裏,”佳蘭甜甜的說道:“我一定和星宇去家裏看望舅媽。”
“舅,”星宇也說道:“家裏忙你趕緊回家去幹農活。我們去看看外公外婆。”
“嗯嗯,那你們去。”
“舅舅再見。”
“再見。”
忠良回家去了,星宇帶著佳蘭往外婆家走去。
路上,星宇對佳蘭說道:“我外婆家就住在河邊。”
兩人走過小木橋,又沿著河床往上走。河邊的一排大柳樹掛滿碧綠的柳葉。有的柳枝一直垂到清澈見底的河水裏。
佳蘭讚道:“這些垂柳好美。”
星宇摘了幾片綠油油的柳葉把玩著:“這些垂柳是我外公親手栽插的。主要是防止水患。”
佳蘭:“外公親手栽插的?這麼說,原來這裏並沒有柳樹?”
“是啊,一轉眼四十多年過去了。這些柳樹都長成了參天大樹。”星宇告訴佳蘭:“我外公家原來並不在這裏,是從外地搬來的,我外公家趕馬經過此地,覺得這裏平坦,也不缺水,就舉家遷到了這裏。這裏的土地都是他和外婆親手開墾起來的。”
佳蘭:“外公原來是趕馬的?”
星宇:“嗯。我外婆的老家倒是在這裏。他們二老就是在我外公趕馬時相識的。”
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三座院子,星宇指著夾在中間的那座院子說道:“這座院子就是外公家。另兩戶人家是外公住下來後他們才搬來的。這裏隻有三戶人家。”
兩人說著話,已跨進了外婆家的大門。
一條小黃狗“唁唁”哼著跑出來對星宇不停的搖尾巴以示歡迎。
佳蘭笑道:“這小狗好有靈性。我們剛進家它就知道了。”
星宇彎下腰摸了摸小黃狗的頭,對佳蘭笑道:“我可是它的老主人呢。”
佳蘭:“老主人?”
星宇:“它是我從家裏抱來,給外公外婆作伴的。”
外婆聽到院裏有說話聲,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哎呀,是我外孫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