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鳳聽陳星說這話,就知道他心裏頭打的什麼壞主意了。
但是要把這哭笑娃娃還給陳星,她是萬萬舍不得的。隻好假裝沒聽懂,將懷裏的聆風花塞到陳星的懷裏,空出兩隻手來把玩起那個憨態可掬的胖娃娃,緊走兩步,將陳星拋在身後,免得這個臭流氓師叔又要提親一口拍一下什麼的。
陳星抱著聆風花,望著自顧自玩得高興的俞文鳳,心裏想,女人都這麼喜歡過河拆橋嗎?
“小鳳,下台階的時候不要玩,小心摔跤!”陳星捧著花在後麵跟著,不時地俞文鳳提醒一句。
“知道了,真羅嗦!”俞文鳳已經過河拆橋嫌棄起陳星這個贈物者。
陳星搖了搖頭,說道:“這娃娃不是比芭,不是拿來玩的,是拿來學針法的!”
“那你快教我針法!”俞文鳳終於停下腳步,望著陳星。她剛才親眼見陳星出手運針,心裏倒是很佩服的。
俞厚德精於藥材和機械改造,但是於九九八十一針針法卻水準平平,這一點俞文鳳心裏是清楚的,這時候逮著這個師叔,不請教是白不請教。
“那你先親我一口!”陳星一臉笑眯眯的,猥瑣的表情又要上臉了。
俞文鳳給了陳星一個俏白眼,批評道:“你身為師叔,怎麼就沒正沒經的呢?”
俞文鳳叫陳星為師叔,這會兒已經順口多了,一來是接觸得多了,二來也確實見識過他的本事,心裏倒也佩服。
“唉呀,小鳳啊,你不要以為這是師叔的主意。師叔這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師門手冊上就是這麼寫的啊,凡女弟子向師長討教時,必先親師長一口。”陳星又開始提起他自己編的那本師門手冊了。
俞文鳳怪異地看著陳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師門手冊怎麼編得這麼怪異?編這師門手冊的人肯定是個流氓吧?
“我才不信,誰會編出這麼無聊這麼流氓的師門手冊!”俞文鳳表示不相信。
“小鳳,你批評得太對了。你師祖就是這樣的人啊,你不知道吧,他把所有的徒弟都打發走了,就剩七師姐,也就是你七師姑,陪在他身邊啊。你說這樣的臭老頭,編出來的師門手冊,那還能正經得了啊?唉,師叔也是受害者啊,小鳳你要多體諒師叔!”陳星一通胡謅,滿臉深受百曉生毒害的表情。
遠在龍虎山上的百曉生:“……”
俞文鳳聽得半信半疑。本來這些話,一般人聽起來那肯定覺得是陳星在胡說八道,但是俞文鳳是深知自己父親的德行的,而且她前幾天還親眼見過這兩個沒節操的師兄弟關在一屋裏看那啥電影,這整個師門的德行早令俞文鳳刮目相看了。所以,陳星口中描述的那個師祖,估計,可能,也許,大概,真的會編出這麼一種師門手冊來。
見俞文鳳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陳星趁熱打鐵道:“你以為師叔願意嗎?這都是師門裏的規矩啊,師叔這麼一個純潔善良的大好青年,卻非得因為這些師門規矩,把形象弄得如此糟糕,大家都以為我是個臭流氓,其實,唉,世人又怎麼知道我內心的痛苦!”
陳星好像內心藏著無比的痛苦一般,臉上一片淒楚,兩眼望著遠山,頗為失意的樣子。一時竟把俞文鳳看呆了。俞文鳳的心裏突地跳了一下,還別說,這個臭流氓師叔這時候的神態倒真是挺帥的。
隻是陳星沒繃住,這帥帥的神態隻保持了兩秒鍾就回頭,一臉賤笑地對俞文鳳說道:“小鳳啊,這下你應該知道師叔的一片苦心了吧?”
俞文鳳:“……”
她本來心裏略有搖動,這會兒一看陳星又變回那張嬉皮笑臉,馬上知道自己剛才差點上當,小腰一扭,向山下走去。
“小鳳啊,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陳星隨後跟上。
沒一會兒,為了打發下山的無聊,陳星還真的就開始教起了俞文鳳那九九八十一針針法。俞文鳳倒也聰明,下到山時,口訣很快就能背出三分之一了。
她也知道貪多嚼不爛,便隻專心默記前三分之一的口訣。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跟這個臭流氓師叔學習。
一路回程,俞文鳳光顧著把玩哭笑娃娃和背誦口訣,根本無心理會陳星。令陳星大為後悔,覺得把這哭笑娃娃送給俞文鳳簡直就是失策。
到了蘇洪武的別墅,兩人帶著聆風花進了屋裏,見二師兄俞厚德果然已經趕到。
屋裏蘇洪武和蘇氏姐妹都在。見陳星帶著聆風花順利回來,臉上的擔憂之色這才換成了滿麵的喜色。
二師兄當下便接過聆風花,拿了俞文鳳背著的藥箱,配起了清神散。
不知為什麼,在這歡樂的時刻,陳星感覺到一絲不同的氣氛。四周看了一下果然發現問題所在,這會兒蘇紫月看到俞文鳳的目光很是複雜。陳星心裏暗暗叫苦,這總裁老婆可能又起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