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呆頭呆腦的壯年男子把視線從地圖移到中將身上,他的話打斷了亨利的思忖。“聽說中央政府又提升了開采稅,將軍。”他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上司的神情,“我真擔心這是個虧本生意。”
“我不在乎,少校。你也知道,這些史前文明的遺產價值非凡。”望著對方那經由幽能射線強化過的健壯身軀,亨利不禁懷疑他的頭腦是否也同樣出眾。這不是明擺著嗎:適當的慷慨對自己也有好處,比如,讓於中央政府持續對他們的恩惠。尤其是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因為那些該死的高官,國家的政策隨時可能發生巨大的改變。亨利想,在這樣的形勢下,更應該表現出一絲不苟的姿態。
這位少校看來並不明白其間的深遠意義——以他的資曆來說不該如此。雖然這種珍稀的新能源並不像核能那樣巨大,但它由質量轉化為能量所需要的設備極其輕便,可以讓發動機變得更輕、更強勁;同時,這種能量還蘊涵了某種稀有成分,可以被高級的有機體——例如人體,直接吸收利用。亨利將軍一邊品著來自熱帶地區的紫檳酒,一邊尋思著。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這種神奇的能源的重要性,它的價值必將進一步提升,同時對它的爭奪也一定會比想象的還要激烈。
幸好有女神的眷顧,一位來自首都的勘探家發現了這個礦脈。開礦工程僅僅進行了兩個月,按照進度來看,也許還應該投入更多的人力和設備。沒人知道出這下麵到底蘊藏了多少財富,每天都會有許多幽能電池被儲存到亨利的私人倉庫裏,而更多未經提煉加工的礦石則被火車或集裝箱貨輪運往遠處。能源就是財富,財富就是權力。毫無疑問,這個礦藏可以換來更多的本錢,讓他在聯邦的勢力得到飛躍性的增長。想到這裏,亨利將軍略顯蒼老的麵孔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突然,一名衛兵急匆匆地闖進來,打斷了老頭子的美夢。
“有入侵者!礦場正受到攻擊!”
將軍臉色劇變,手裏的酒杯滑落在地,摔得粉碎。他慌忙奔向陽台,朝礦場所在的方向放眼眺望。在離別墅不到兩公裏遠的地方,他的礦場正在那裏燃燒著,他甚至能聽到那兒的槍聲。
這個礦藏的價值足以讓所有的野心家虎視眈眈。還有那些所謂的“同盟”,天知道他們的笑容之下隱藏著什麼樣的危險。增強礦場的防衛力量是早就該有的舉措,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雜種!等著瞧吧,我會把你們大卸八塊!”亨利在心裏搜索著自己所知道的最殘酷狠毒的手段,將其施加在尚未見麵,但卻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的敵人身上。“所有人全部去礦場支援!一個都不許留下!”他的臉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了,沙啞著嗓子大喊,“艾米斯少校,叫特勤部隊緊急出動,我要他們在十分鍾之內出現在礦場裏!”
礦場的烈火仍然瘋狂地肆虐,它們焚燒著亨利的野心,令他痛苦不堪。
謝華德發動了卡車,西格坐在他旁邊歪出窗去朝前方的衛兵射擊,紮克則趴在貨箱裏不斷地掃射後方。卡車貼著礦場最西端的山崖往北門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