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天機!還天心的命來!還她命來!啊!!!”
那淒厲的聲音越發歇斯底裏,那鐵鏈撞擊的聲音貫穿了整個太上道的山門,令人心神崩潰。這哪裏還像是洞天福地,就像是一片封印著一隻巨魔的九幽,無時無刻帶給人一種窒息的危險感。
李清溪望著那顆暗星,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同情,這個人究竟經曆了什麼樣的痛苦才能發出如此絕望、淒厲的聲音?
觸景生情,李清溪突然之間想到了那個為自己而煙消雲散的白衣女子,甚至連她的樣貌都未曾看清的女子。
為了自己這個破身子,放棄了千年苦修,放棄了投胎轉世,放棄了太多太多...
李清溪並不是喜歡傷感的人,但在此時,卻不知為何,腦海中盡是那個已經化作漫天花雨在武陵山中為自己翩翩起舞的女子。
“剪不斷,理還亂,是情絲。”李清溪看著暗星喃喃自語。
“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生焉?情滅焉?生生滅滅,不生不滅,似無情,似有情,為忘情。忘非忘,存太上,爾非爾,虛無忘。”
就在那撕心裂肺的聲音愈演愈烈時,天空中最亮的那顆心中突然飛出一位白衣男子,站在那顆無光的暗星上,口中誦詠著一股玄之又玄的經文,化為一條條如黃金真龍般的符文鎮壓被封印在暗星中的神秘狂人。
聽到這玄乎的經文,那神秘人竟然真的開始安靜下來,駭人的鐵鏈聲也緩緩歸於平靜,整個太上道又恢複成了那個安靜祥和的人間仙境。
“師叔祖,那白衣人是誰?藐視很強大!那人口中的妄天機又是誰?”
李清溪聽到那經文,心中也變的一片祥和,對著老者問道。
那老者歎了口氣,道:“那就是我們的掌教至尊,每天都要念忘情咒來安撫沐師兄。真不知為何師兄不將他放逐在九幽之地,任其自生自滅。”老者看著天空中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心中頗感無奈,頓了頓,又帶著一絲苦笑道:“那妄天機便是方仙道的道主,沐師兄變成這樣,他‘功不可沒’啊!”
那白衣男子在暗星上微微一歎,喃喃道:“師兄,你這又是何苦!明明可以放下,為什麼還要對妄天心的死如此耿耿於懷!”
“小鳳,清溪和他母親就先且住在你的火鳳星,明日準備接受掌教的召見吧!”
那老者看時間不早,對鳳凰吩咐了一句後就飛向天空,朝著那白衣男子遁去。
鳳凰點頭一動,手中多了一道黃紙符籙,玉手一擺,化為一陣火紅色的光芒包裹住李清溪和李母,緩緩的騰空升天,向著群星中一顆比較靠前的紅色星辰上飛去。
李清溪仔細的觀望著周圍,發現這天空中的星辰大大小小一共有百來顆。懸浮在空中離地麵也不過隻有三千米左右的距離,如同一塊小型隕石一樣。大小也跟真正的星辰差了十萬八千裏,一般都隻有上千平方米。
三千米的距離不過一瞬之間,三人緩緩降落在這顆火紅的星辰上,上麵竟然坐落著一座紅色的瓊樓玉宇,顯然這就是鳳凰修煉的府邸。
“小紅,先帶著伯母去房間休息,一路下來,伯母您也辛苦了。”
鳳凰剛剛著地,外麵就有幾個婢女恭候在外,隨時聽從調遣。這些都是太上道的一切外門弟子,由於天賦平平,修為底下,有沒有靠山,也隻能在門派裏打雜。
“是,師姐。”
那穿著一身紅色衣裳的婢女躬身行禮,帶著敬畏的眼神看著鳳凰,不敢有半點怠慢。
“那就多謝姑娘了,隻是清溪還要勞煩你多加照顧,我這老婆子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李母波瀾不驚,曾經的燕王妃,出身於名門望族,什麼神通修士都還是見過不少,此時她很平靜,說完便跟著那婢女向著瓊樓走走去,完全沒有李清溪那種鄉巴佬進城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