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多,遲聿聲回到別墅。
這棟別墅是他和桑宥的新婚房,結婚那年搬進來至今已有三年,裏麵關於他的生活痕跡卻很少。
除了那掛在牆壁上的婚紗照,他的工作室,還有那間他居住的次臥有著他的東西,整個別墅的裝修風格乃至布局全都是桑宥操辦。
屬於桑宥的東西很多,不管是餐桌上的花瓶,還是沙發上可愛萌態的抱枕。
遲聿聲微微蹙眉,家裏看似和原來一樣,卻總覺得缺少了一種氛圍。
以往這個時候桑宥應該一臉溫柔的迎過來,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噓寒問暖置辦飯菜。
但...
玄關冷白燈光缺少了暖色調的溫情,安靜到沒有任何聲音的昏暗客廳就好像空無一人,冷冰冰還毫無生氣。
“回來了。”
遲聿聲側頭看去,桑宥站在樓梯頂端,她雙手抱胸隱藏在昏暗中,隨著一步步走下樓梯,露出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累了吧,你先去洗澡。”
“林嬸有事請假回了老家,等你洗完澡我也把飯做好了。”
遲聿聲隻是看了她一眼,提著行李箱上樓。
桑宥也不是第一次支開林嬸,他倒是有些好奇,這次她支開林嬸又打算耍什麼花招。
直到上了樓,遲聿聲腳步微頓,回家到現在他沒有聽到桑宥一句心聲。
樓下廚房,桑宥燒開水準備煮麵。
她是會做飯炒菜,不過做得再好吃再好看,遲聿聲也聞不到香味吃不出味道,那為什麼還要精心準備呢?
對於遲聿聲來說,吃飯隻是一種能填飽肚子的程式。
在不挑食和黑料理這一塊上,他確實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試餐人選。
醬油酸醋辣椒香菜,一碗雞蛋麵變成了調料色澤過分濃鬱的樣子,就算不嚐都能聞到那股酸朽醋味。
桑宥端著托盤上樓,這以後她要為遲聿聲吃的醋,今天就讓他先嚐嚐。
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桑宥打開次臥房門,洗浴室裏麵傳來嘩嘩水流聲,不過好似知道她進來了,水流聲很快停了。
桑宥剛將托盤放到茶幾上,浴室門打開,遲聿聲穿著浴袍走出來,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走過來坐下。
瞧著他瞥了眼雞蛋麵,桑宥在對麵沙發坐下,“昨晚我親自下廚做了一桌你愛吃的菜,可惜你沒有回來。”
【都沒嗅覺味覺不挑食,還愛吃的菜呢,嘖,可真是傳言誤我啊。】
遲聿聲拿起筷子的手一頓,“......”
“那些菜都還放在冰箱裏沒有動過,畢竟是我親手做的,倒掉可惜了。”
【一直放冰箱發黴才好,就像這發黴多菌的人生,這滿地狗屎的世界!】
遲聿聲覺著今晚的桑宥有些不一樣,少了些偽裝,多了點真實。
他抬眼看向她,她正隨意散漫的靠著沙發,手指把玩著垂在胸前的發絲,視線卻沒落在他身上。
結婚三年,他們倆相處的時間雖不多,但桑宥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大致了解。
裝得乖巧無害,使性子耍壞信手拈來。
有點心計,有點善良,但都不多。
他看了看手中這碗紅湯辣油雞蛋麵,心說這怨氣還挺大。
將食不知味的麵條咽下,他平靜陳述,“昨晚和解導的飯局是半月前就定好的,另外,行李箱裏麵有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