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掃門前雪。
遲家現在有多淒涼和鬧騰,桑家就有多安靜和低調,似乎外麵那些風風雨雨根本淋不到桑家這片一隅安寧。
桑宥踏進大廳時,桑厭就開啟了十萬個問為什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靈堂嗎?”
“再怎麼說,你也是遲忱的兒媳婦,裝裝樣子也是應該的。”
“省得有心人說你是蛇蠍心腸,早就盼著公公早死,或者非議你野心狗肺,妄圖爭搶遲家家產。”
“桑宥,你心裏清楚這些非議肯定會流傳出來,你怎麼就不像以前那樣偽裝一下,當個乖巧體貼的遲家二少夫人呢?”
桑宥乜了桑厭一眼,“都到了這個時候,裝腔作勢沒意義,浪費時間。”
桑厭頓時眯起了雙眼,這話的意思可就能解讀出不少。
他發出了試探,“你別告訴我,這事真是你?”
桑宥連他和桑景言都敢綁,還敢把他丟進水池裏浸泡,這事要說是桑宥做的,他還真的會信。
但信是一回事,驚訝又是另一回事。
桑宥在單人沙發坐下,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中,極為慵懶閑適。
她瞥向桑厭,“別亂說,雖然這是在家裏。”
桑厭視線掃了一圈,大廳是沒有傭人,但的確不是一個深談的地方。
可不知道怎麼的,即便桑宥沒有回答,桑厭心裏那個答案....又增加了不少可能性。
他心底一歎,多少有點意興索然。
最終,他們都變成了這樣子。
兄妹倆就這樣坐在大廳內,相對沉默卻又不顯尷尬冷場。
直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桑景言頂著兩人的目光走下來,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桑景言很不解,“怎麼?”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啊!
他在這個時候下樓是他的錯咯?
桑宥扯了下嘴角,起身,“去書房。”
桑厭跟著起身,看見這一幕的桑景言,“........!”
你媽的,搞排擠是不是?
他從心的跟在了兩人身後,進了公用書房。
家裏有三間書房,一間桑知行專用,一間桑家老大桑惑專用,這剩下的公用書房,就是其他兄妹共用。
雖然這書房平時很少能用上,用得最多的也就是桑宥。
當年她才回到桑家時,沒少在這間書房熬夜學習。
至於桑厭等人,都是個不愛學習的,當然不會挑燈夜讀。
隨著書房門關上,桑景言擺著一張憨臉徑自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
桑厭瞪了他一眼,“就沒點眼色?”
桑景言翻著白眼,“怎麼就沒眼色了?我就是知道你倆有話要說,我這不是特意跟進來聽一聽。”
“你應該誇我有眼色!”
桑厭,“......”
桑景言絲毫沒點自覺的就把桑厭賣了,“姐,上次喬家舉辦宴會時,那天我給姐夫打了電話。”
“桑厭當時威脅姐夫,讓他趕緊過來,還說了希爾斯酒店的事。”
“雖然我不知道希爾斯酒店發生了什麼,但這裏麵肯定有隱情!”
桑厭瞬間就暴躁上頭,“你媽的,有病啊!”
這狗逼桑景言賣起他來還真是毫不手軟!
桑宥點了一支煙,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持續展開嘴炮輸出。
她吐著煙霧,心想這兩人還真經過了那一次綁架磨合出了一點兄弟情。
一個在罵你媽的,一個在罵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