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英雄戶外聽私語貪官屋內說謊言(1 / 2)

且說智化看這二人神色不正,來至李天祥屋子後麵,窺見房內擺列一桌酒席,李天祥居中坐定,一黑一黃兩個人在旁坐著。李天祥說:“二位賢弟。”那兩個人說:“小人焉敢與大人稱兄喚弟!”李天祥說:“哪裏後來!你們兩個人是當世英雄,終久是國家凍梁之材。我還有大事奉懇二位,不知二位膽量如例?”邢如龍、邢如虎一齊說道:“我二人受大人的厚恩,碎身難報。若問我們的膽量,學會一身來無蹤跡去無影響之能,叫我們上山擒虎,下海捉龍,隻要大人差遣,萬死不辭。但不知大人所差何事?”天祥說:“我實對你二人說罷!我的老師是當朝龐太師,與開封府包公那黑炭頭有鍘子之仇,至今未報。屢次的上折本,萬歲爺偏心護庇,總未降包公之罪,我看二位堂堂儀表,必然本領高強,技藝出眾,特邀二位一路前往。你們要能結果包公性命,必定高官得做,駿馬得騎,我老師必定保舉二位作官,奉送紋銀一萬兩。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邢如虎大吼一聲,說:“殺包公!”李天祥慌忙站起攔住,作驚道:“別嚷!此是機密大事,不可高聲。”又叫家人出去外麵看看有人沒有。家人出來一看,複又進屋中說:“外麵無人。”焉知曉他隻瞧了前頭,沒看後院。李天祥又問:“我說到包公,二位何故這般的動怒?”邢如龍說:“我實對你老人家說,我們在黃河岸上,作的是綠林買賣,聽見

綠林中人傳說,我們天倫死在包公之手,可又不知確實否。如真死在他手,豈有不與父報仇之理?”李天祥說:“隻要是開封府的事,我無一不知。”邢如龍說:“先父姓邢單名吉字,先作綠林,後來出家,當了道士。”正說在這裏,李天祥答言:“此事我是深知。原來邢道爺就是二位的令尊。皆因你們令尊好下圍棋,常常陪著我龐太師弈棋。那日包公派展熊飛行刺龐太師,總是太師爺造化大,可巧這天出去會客,姓展的到斜月軒見著你們天倫,未容分說,就將他結果了性命。你天倫一半喪在包公之手,一半喪在南俠之手。若論男子生於天地之間,父仇不報,算甚人物。”邢如龍說:“我若不殺黑炭頭,誓不為人!”李天祥說:“明天我在商水縣寫一封書信,你二位到我家中,務必白天將開封府路徑探好,至晚間方好行事。若要什麼應用物件,隻管與我少爺去要。我就假說染病,在商水縣等候。見了你們二位回來,或事成,或事不成,我再入都。”

智化聽到此處,把舌頭一伸,轉身便走。來到了屋中,見張龍、趙虎,說:“我這趟可將他們的消息全聽來了。我明天可不能同著二位上襄陽了。”就把天祥差派邢如龍、邢如虎上開封府行刺的話,說了一遍,趙虎一聽,破口大罵,說:“咱們別容他們去行刺,連李天祥一並拿住,叫本地方官將他們解往開封府。”智化說:“不行,就憑一句話,如何就將他們拿往?總要見他們的真贓實犯,才可將他們拿住。再說,包公怎麼派展大哥錯殺邢吉,是什麼緣故呢?”張龍說:“不是那回事。那是李天祥捏造的言語,為的是用假話激發他二人,好盡心竭力,前去行刺。”智化道:“是了,原先倒是怎麼件事情?”張龍說:“說起話長。有個黃老寡婦,她有兩個女兒,叫金香、玉香。玉香給趙得勝之子為妻,過門之時,叫金香頂替,趙家一瞧不是,兩下裏一鬧,金香乘亂跑回家去,兩親家揪扭著擊鼓鳴冤。包公升堂一問,女家報男家害了他女兒,男家說他用金香頂替。包公傳金香到案一看,金香①天倫——指父子、兄弟等關係,這裏指父親。一則長得醜陋,二則是個瘋子,上堂來她說:‘咚咚咚!!嗢嗢嗢!哇哇哇!媽呀,上頭坐著佛爺。’這一句話包公便一暈摔下公位,從此包公

中了邪啦。後來大相國封扶乩,那幾句話我還記得哪:‘心地不提防,上堂覺渺茫。良醫無妙藥,友到便有方。’當時誰也不明白,後來才知道橫著一念一拐彎,便是‘心上良醫到便有方’。可巧展熊飛來了,半路上碰見邢吉的徒弟小老道拐騙衣箱,展熊飛聽他們說,邢吉有一本書叫《陰魔錄》,龐太師請他去害包公,展熊飛夜入龐太師府,正遇老道作法,被展熊飛瞧見。作法最怕人瞧,老道用符咒一催,攝魂瓶崩碎,打死邢吉,包公病也好了,拿問玉香原案,後來展南俠作了官,怎麼是他害的呢?分明假造的言語。”智化說:“這事我如何知道?明天我跟下這兩個去,他們必想著開封府此時無能人。他不去行刺便罷,如要真是行刺,不是我說句大話,他二人走脫一個,拿我是問。”趙虎也不敢讓智化一路同行了,反倒給智化行禮,囑咐前去要小心著。智化說:“明天我也不見五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