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很能理解:“時師座年輕,想要在軍中立威不容易。難免要嚴肅狠戾些,不然下麵的人不聽他的。”
“是啊。”林清也附和。
嚴錦然下午還有公務在身,不跟著一起去。
他送她們上車。
嚴夢嬌先上的車。
她上了車後,林清也彎腰準備跟著進去,嚴錦然出聲叫住她:“清也。”
林清也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回眸看過來。
“清也,謝謝你惦記著我的事。”嚴錦然笑了下,很是感激。
林清也回以微笑:“應該的。嚴大哥,你對我全無保留,我自然也真誠以待,這件事我們心裏清楚就好。”
嚴夢嬌聽了隻言片語,不解問:“林姐姐,你們在說什麼?”
“一些政治上的事情。”林清也衝嚴錦然微微頷首,鑽進了車。
嚴夢嬌哦了聲,不疑有他。
車子徐徐開出,嚴錦然目送她們,一直到車子消失在轉角處才進屋。
車上,嚴夢嬌抱著林清也的胳膊,頭枕在她的肩上:“林姐姐,方才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林清也沒反應過來:“什麼話?”
“說你要容忍其他女人。”
嚴夢嬌說,“阿媽說得對。我覺得時師座不好,那也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也有很多人說他不好,還說他以前的風流韻事,不過我想他應該對林姐姐是特別的,不然林姐姐也不會這樣義無反顧就過來臨城。”
她說的認真,仔細反省過。
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她有所耳聞,很多人都在刻薄的說林清也好福氣。
她腦子不算活泛,卻也能聽明白這些話。
嘴裏能說出這樣酸的話,是在嫉妒林清也。
因為時師座對林清也好,和別人都不一樣。
“你和時師座在一起,我總說他壞話,是破壞你們的感情。”她說,“我雖然怕他,但不能憑空詆毀他,這樣不好。”
“沒關係。你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林清也知道嚴夢嬌有口無心。
她並不在意。
嚴夢嬌又說:“不過林姐姐,他要是以後對你不好,你可要告訴我。”
“告訴你做什麼?”林清也輕笑,故意調侃道,“你那樣怕他,準備替我出頭?”
嚴夢嬌:“……”
提到出頭,她就想起她小時候四仰八叉的畫麵。
這是刻在骨子裏磨滅不去的記憶,她還是怕時惟樾。
“……我得想想。”嚴夢嬌鬆開手,縮到一旁不說話了。
林清也看到她身體給出的誠實反應,忍俊不禁。
她清了清嗓子,含笑說:“嬌嬌,心意我領了。”
“林姐姐!”嚴夢嬌飛速嗔了她眼。
很快,她又埋下頭,悶聲嘟囔,“林姐姐,你別笑我。”
她想把自己塞進座位底下。
車還未到林公館,前麵巷子突然竄出來一輛黑色道奇,攔在他們麵前。
韓書零剛扣上槍袋,陸易先開了口:“是督軍府的汽車。”
他以前就住在督軍府,對這些了如指掌。
“督軍府?”嚴夢嬌下意識看了林清也一眼,“林姐姐,時師座來接你了?”
“不是他。”林清也坐直身體,搖下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