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師座,又不是嫁給督軍夫人。”

林清也說,“我今天尊敬督軍夫人,明日師座怒火降臨,我若以後嫁給他日子難不難過?我向著師座,師座就會保護我。以後嫁入時家,就算督軍夫人給我穿小鞋,我起碼有丈夫這個倚仗,你說是不是?”

這個問題,沒人回答。

“得罪了,林小姐。”軍官說完這句話,就要拉開車門。

砰——

一聲槍響炸在耳邊,子彈擦著為首軍官的衣擺射向後麵的牆壁,鑽進一個淺淺的凹坑。

道路安靜,沒有人車經過,子彈殼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林清也挪動槍口,槍口重新抵在軍官的腰腹之上。

槍口灼熱,燙得軍裝冒出白色的煙。

軍官一動不動。

他穩如泰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就算是夏天,穿著單薄的衣裳,任由槍口灼燒肌膚,他也不會挪動半分。

林清也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奇怪。

“好!”黑色道奇車的車門再次打開,有人從車上下來。

爽朗的笑聲一經開口,林清也就知道來人。

她收起槍,推門下了車:“督軍。”

看到來人,她才恍然明白心底的異常。

督軍和督軍夫人這麼多年水深火熱的關係,怎麼會配給她這樣訓練有素的兵?

“林小姐,屬下方才得罪了。”軍官和她道歉。

“沒事。”林清也一時說不出話。

她沒想到,來人是時督軍。

她方才開出這一槍,用的時惟樾給的槍,多少有些在班門弄斧。

林清也抿唇,牙齒不自覺咬著舌尖。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和他們母子見麵,看來時惟樾那小子確實是很在意你。”

時督軍站在她麵前,目光沉沉,“他把事情都告訴你,意味著已經將你視為時家一份子。時家隱瞞了二十年的秘密,我總要試探你的態度,不能讓人有可乘之機。”

“清也,你的態度很好。”他很是欣慰。

林清也嗯了聲:“多謝督軍讚譽。”

她看到督軍時,已經猜到了。

薑還是老的辣。時惟樾能想到的,時督軍亦能想到,他們父子倆都知道那些人虎視眈眈的心。

時督軍說:“他們來找你,你就用這樣的態度。不去理會,他們便翻不出什麼風浪。”

他親自提醒她。

“督軍,我有一事不明。”林清也說。

“你說。”

“督軍,恕我僭越。”

林清也直截了當,“您和時惟樾都知道東院那些人不安分,為何不處理掉?你和督軍夫人貌合神離,早已不複當年,早就可以登報離婚。

以前您考慮他年紀尚小需要母愛,可他現在已經長大,母親隻顧著弟弟,愛全部分給了時廷夜,留給時惟樾的隻有傷害……為何還要蹉跎時光,耗盡母子倆最後一點情誼?

督軍,時廷夜不是您的兒子,和您毫無血緣關係,與其遮遮掩掩,這件事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去。就算會落人笑柄,說您戴了綠帽子這麼多年……

同樣的,您也能得到一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