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陪。我好困,你別鬧我。”她說。
兩人進房間,時惟樾脫鞋的時候,林清也已經替他拿好了睡衣。
“我今天還帶了衣服過來。”
她關上櫃子,去浴室幫他放水,邊走邊說,“掛衣服的時候發現衣櫃裏大半都是我的衣服,還都是應季的新款。”
她很意外。
上次來別館,還是去年上半年,轉眼一年過去。
她不在這裏,衣服卻在換新。
“是嗎?”時惟樾沒注意。
前兩日他直接睡在軍政府,回臨城還沒住過別館。
他想了想,才記起,“我之前吩咐過大林,每個季度都讓百貨店送衣服來。不止是這裏,陽城的督軍府也是如此。”
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他沒刻意記著。
林清也的事,他都記得,甚至細心周到,卻不會特意記著自己為她做了什麼。
“我都不在陽城了,不用再送。”
時惟樾說:“我偶爾要回去。你的東西在裏麵,我看著舒坦。”
林清也便由著他。
反正他資產雄厚,往哪扔都是扔。
綺煙和秦家兄妹在陽城,她偶爾也會回去。
時惟樾洗過澡後,鑽進被子。
“你父母這兩日要回來,如果沒有急事要出去,七日後和我父親談談婚事?他過幾日休沐,會回臨城。”他安排好一切。
林清也嗯了聲:“我會和他們說。”
阿爸阿媽每次出去,都會休息幾天。
“你之前把何先生的女兒送到南京外交局,還記得嗎?”
林清也說起正事,“何先生給我發了電報,說幾名在日本的外交官被殺死,他女兒無意間聽到。這件事被瞞下來,沒有人知道。”
“揪了這麼多細作,他們在挑釁我們,所以更該將他們踢出局。”時惟樾說。
這是他做這件事的意義。
弱國無外交。
隻有華夏團結一心,才能真正強大,沒人敢欺淩他們。
時家這麼多年,從沒有人敢站在他們頭上。
時家的軍事力量,毋庸置疑是最強的。
林清也又告訴他:“南京政府偷偷創立的保密局,這事已經泄露,我覺得是季東誠放出的風聲。”
她確定是季東誠做的。
季東誠曾經說,南京政府的保密局,隻是維護了南京政府的和平,並不是華夏的和平。
他不認可,所以他要推翻。
時惟樾說:“這事我知道,我在南京見過他。我派去盯著季暉之的人還留在安徽,他現在在滿世界找他的小兒子。”
“他去哪裏了?”
“他北上了。”時惟樾告訴她。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知道季東誠的動向。
林清也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
西北貧瘠之地,就有三十萬大軍。
他沒有得到父親的支持,也無法與時惟樾並肩而戰,隻能孤身一人迎難而上。
這麼多勇士,在往前走。
林清也心中發酸,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心疼他?”時惟樾玩味似的吹氣,低聲問她,“知道他喜歡你,還舍不得他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