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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沉沉的,眼前似有光亮,卻又好像還是一片黑暗。
“醒了?”一道溫雅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像是水滴滴入泉中,極為清脆動人,如果說聲音像酒,那他的聲音定會是酒中精品,醇厚而幽遠。
齊梓言緩慢的睜開眼眸,眼前的光亮有些刺眼,她不適的眯起眸子。
在她眯眼睛的同時,那男子將手覆到她的眼睛上,動作輕和,令她感覺無比舒適。
男子緩緩地將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拿開,剛好讓她的眼睛能夠緩慢的適應陽光。
在他的手徹底移開以後,齊梓言這才清楚的看到他的模樣。
他的相貌十分清柔,乍看上去柔軟而高雅。他的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純粹的漆黑,黑得好像是宇宙的無盡之處,有一種多看一眼便會被吸進去的錯覺。他的鼻梁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潤,他的肌膚不算是純粹的雪白,卻是溫潤細膩宛如玉石的感覺。淡粉色的嘴唇宛如一朵盛放的櫻花,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仿佛是陽光射入心中一般,溫暖非常。
而他此刻一身白袍,墨發三千,被隨意披在肩頭,卻閃著微弱的光澤。
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便有了一種出塵的氣質,那是一種她不敢上去褻瀆的感覺。
那是個多麼出彩的人啊……齊梓言瞳孔緊縮,眼前似有不斷浮現出鮮豔的紅色,與眼前這位謫仙一般的人相比起來,自己是真的,太罪惡了。
她突的坐起身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被染的鮮紅的衣裳已經被換下,而成了一身白衣。齊梓言本來打算離那男子遠些,但看到那一身嶄新的白衣以後卻愣神了。
這其實是她第一次穿這種顏色的衣服,既不耐髒,又讓她總感覺自己配不上。
想到這裏,她苦笑了一下,她到底是有多可憐,竟會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一身白衣?
那男子見齊梓言對著白衣發呆,卻是站了起來,他的身材並不算瘦弱,卻也不厚實。
陽光灑在他的一身白袍上,齊梓言因為被他遮住了自己堪堪能見到的那些光亮,所以她隻能看到陽光透過白袍,而散發出的點點粉光。
不知道那男子是要做什麼,出乎她意料的,那男子突兀非常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能感受到來自那男子的溫度,然那男子並沒有給她太多感受的時間,他的手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部,輕聲安撫著她,“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走火入魔,但無論是誰,都會有做錯事情的時候。沒有誰不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而感到後悔,但你要知道,人不會一步就走向成功,路上定會發生一些你無法預料到的事情。如果你為了那件事而後悔的話……”
他靜默了一會兒,隨後便像是寵溺一般的捏上她的鼻梁,“一直拿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懲罰自己,還不是傻瓜嗎?梓言,你要知道,即使你做錯了事情,也會有人不會因此而怪罪你。”
“比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