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綻放,整個京城就像是被鋪上了一層活意,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京城傅家,三姑娘的閨閣,傅文竹正兩手撐著下巴,迷離著雙眼,昏昏欲睡般打量著窗外綠意蔥蔥的秀麗景色。
彎彎的月牙眉,兩隻小扇子一般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挺直的小鼻子,秀氣的小嘴兒,玉瓷般無瑕的小臉透著一股子緋紅,旁人看上去都不忍說話,生怕驚擾了這嬌嬌人兒。
“三姑娘,該起程了,夫人和大姑娘二姑娘都出了房門,姑娘也該出發了,免得去晚了,二姑娘又有的說!”後一句話雖然小聲卻準確無誤的傳到了傅文竹的耳裏。
傅文竹忽的睜開雙眸,瞬間那水汪汪像葡萄一般的大眼睛襯得整個小臉更是靈泛兒,“成了,我現在就走!紅纓,以後在屋子裏關於二姐的話少說一些!”
自小和自家姑娘一起長大的紅纓撅了撅嘴巴,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這不就是在姑娘屋子裏才敢開口,實在是二姑娘她……”
“行了,紅纓,去給姑娘把那純白狐狸披風拿過來,這天開春了,可這春風也涼的很,感懷寺又在山上,那裏風大,萬一著了風寒可不得了。”說話的是綠意,兩人都是傅文竹身邊的貼身丫鬟。
傅文竹領著丫鬟一路不慌不慢的往前走去,步伐中帶著幾絲雀躍,臉上燦爛的笑容更是如冬日裏的陽光,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裏歡喜。
她今日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春衣,披著銀白色披風,緋紅色興奮的小臉兒,整個一年華正好,美妙絕倫的小姑娘。
微微頷首剛剛踏進屋子,還未來得及抬頭,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喲,三妹妹來的可真夠晚的,瞧瞧,打扮的跟花兒一樣,怪不得要這麼久。也是,誰叫三妹妹長得人見人愛呢。”
傅文竹抬起頭,粉嘟嘟的小臉帶著一絲笑意一絲愧疚,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哎呀呀,大姐二姐來的這麼快,都怪我,大姐,你看看,這紅色的衣服是母親前幾天剛剛給做的新衣服,我今兒就想穿這件,這穿了紅色的春衣,怎能不配上大姐特地送我的披風,這不,就晚了。大姐,都是我不好……”
傅文薔微微笑著招了招手,拉著她坐在一邊,細心捋了捋傅文竹稍稍被風吹亂的頭發,“無事,是我和二妹來的早了,三妹今日這穿著真好看,可真真是粉雕玉琢。”
傅文竹一臉欣喜,忍不住摸了摸衣服,“大姐說的可是真話?當真好看?嘻嘻嘻……其實我也覺得好看,不過我還是覺得最好看的就是大姐了,大姐比所有人都好看,不僅好看還是個大才女呢!大姐,我最喜歡你了!”
一向端莊秀麗的傅文薔都忍不住被逗的抿著嘴兒笑了起來,青蔥小指輕輕地點了點調皮的小丫頭,“你這小嘴兒一大清早就跟抹了蜜一般,這話可不能被外人聽到,這人家指不定怎麼想我呢!”
傅文蘭手裏的帕子都快揪下來一隻角,銀牙咬碎了一口,恨恨的瞥了兩眼,轉而憤憤掉頭。哼,不過就是個丫鬟的女兒,還穿的這麼招搖,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命!她就是弄不清楚爹爹和大姐為什麼看那臭丫頭這麼順眼,不就是會說好話嗎?
傅文薔和傅文竹聊著歡快,說是聊,其實也就是傅文竹一個人巴拉巴拉的歡快的說個不停,傅文薔微微含笑聽著,時不時的應上兩句。
“文薔,文蘭,文竹都來了,既然都到了那我們盡早出發吧。今日是初一,想來去寺裏燒香的人也多!”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傅文竹依舊是一副興致衝衝的模樣,可熟悉的她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不過是表象罷了。眼神不知飄哪裏去了。
傅文竹!傅家的三姑娘,父親傅寒是當朝的大常寺卿,雖然是正三品卻是個閑職,專管禮樂,祭祀等,親生娘親是花姨娘,以前是傅寒的貼身丫鬟,順其自然做了通房,生下她之後提了姨娘。
傅家有三女,大姑娘傅文薔是當家主母王氏所生,芳齡十六,已經是京城十姝之一,來求親的已經快踏破了門檻。二姑娘傅文蘭和三姑娘傅文竹皆是姨娘所生,年紀相仿,俱都十五,二姑娘僅比三姑娘大兩個月。
不過現在的傅文竹卻不是以前的她,隻因為她穿越而來。同名同姓,卻沒想到還能有這機遇。她穿來已經有兩年了,其實要說,傅家的日子著實好混,雖然是庶女,不過當家主母倒也沒有刁難過她,一年四季都按著規矩,大姑娘有的她也有,不過就是待她冷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