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出現在士兵長麵前,竟是高高在上的,他那索蘭尼亞特有的紅色粟卷發讓他的眼睛顯的特別大,又亮。使得別人眼睜睜地看見他比他整整高出了一個頭。
“蠢貨,閉上你的眼睛,然後低下你那高貴的頭”士兵長說,“沒人比你顯得更愚蠢了”
卡特好像對他的話,也沒有意見,讚同他的低下了頭,然後,就有士兵把鎖鏈也套在了他的頭上。
“輕點”卡特叫著,“你們這些假紳士”
當士兵們睜著疑惑地眼睛詢問士兵長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萊索大喊道,“把我也一並套走吧,你們這些笨蛋”
他的一聲“笨蛋”讓所有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哦,不,他在幹什麼”巴拉法師輕聲自語著,好像他已經不能再對別人說話了一樣。
切爾裏回頭望了一眼,他的眼神裏穿插著一把利刃,使萊索明顯覺的他的眼睛比他的骨頭手厲害多了。
“哦,別管他呢,我們走吧,煩人的家夥”卡特抱怨了,“我可等不到自己的頭在天黑以前還掛在肩膀上”
“哼”士兵長冷笑著,“你會等到的”
“走”他咆哮著,似乎要發泄監牢裏的汙濁空氣占盡了他那高傲的嗓子眼,不能讓他覺得呼吸通道還存在。
長長一聲噓氣聲過後,三個倒黴的囚犯和一群耀武揚威地紅披風士兵就徹底消失了。
隻剩下的是士兵長在走出陰影中的一聲疑問,是這些死囚犯們把法術教會了小孩嗎?加露耶爾可沒有一個十八歲以下的蠢才就會施展他們的障眼法的。還在飄在汙濁惡臭的空氣中,想著要遺臭萬年。
“砰、砰”萊索無力地敲鐵欄聲,在黑暗中透著冷寂,讓末日的陰冷之風時不時地從牆角那邊的通風口裏麵吹進,折騰著一大群受盡折磨地人們。
“小孩,別敲了”一個禿頭賴瘡痢囚犯出言警告著,他們實在是受不了。
“是啊,小孩,看在神父的麵上”
但是,他們的話對萊索來說,並沒有起多大作用,以至於就連最凶惡的囚犯也都不能無動於衷了。
“小孩,不要敲了”一個眼睛閃著比哈比爾頭狼還要凶惡的囚犯,齜著牙,舌頭都快要吐出來了。他也發狂地抓著鐵欄,叫萊索停下來,以抗議他在這所監獄所受地不平等待遇。
萊索開始有點怕他了,他轉過身,瘦俏的身子縮在牆角裏,就像被人拿馬燈罩住了身影的小老鼠,瑟瑟發抖。
隻不過,他抖的不是那個囚犯帶給他的不安,而是切爾裏最後望他那一眼的恐懼。
剛才的那一眼,實在是把萊索嚇住了,他隻有敲打著欄杆,他才覺得可以消除心頭的顫抖。
但是,沒有的,他瞧不出切爾裏的眼睛是要表達什麼樣的恐懼,他的眼神在那一顆又恢複了他往常的虛幻,讓別人永遠猜不透他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夥。
然而,萊索還是受了他的影響,得出了一點預感,“肯定要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萊索對自己說著,眼睛緊緊地盯著鐵欄外的深處。直到此刻,他心裏甚至有一絲期盼,法師們和那個大胡子卡特可以從原路又返回來。
他還沒有對士兵長口裏所說的斷頭台,放鬆過一絲警惕。
“說不定是假的,他們隻想用這種手法來掩人耳目,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萊索在心裏猜測著,但是他不知道聖城裏的士兵們是不是真的都像他所想的那麼聰明。
“至少那個騎士就很聰明”他想起了城門邊遇到了南弓副隊長,“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
萊索想,那天他明顯是被逼的,在走過魯裏卡大街的時候,萊索甚至感覺到走在他身旁,拿劍架住巴拉法師的南弓副隊長,眼神中閃著一股憂慮,似乎有一種要放他們走的意思。
“但是有很多人都在跟著他,他才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放我們走”萊索給自己解釋著。
可是,他又仔細想了一下,就推翻了他對那個騎士的好感,“他那麼聰明,肯定是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想到這,萊索心裏有些動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壞蛋,不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與他以前的生活,格格不入,以至於差點把他的那種風格淹沒了。
“兩個法師們在這裏,我不好向他們說來要逃走”萊索心裏明白,加露耶爾的法師對自己作為法師的尊嚴還是看的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