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如此完美,流利的下頜線,鷹鉤般的鼻子,睫毛長長的……
他衣袍上的刺繡紋路精美,一看就知是出身大戶人家。
若是被這樣的公子瞧上了——
她不奢求能做正頭夫人,隻是做個妾的名分,她已經很滿足了。
玉蓮姑娘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增添一份緊張雀躍。
可還未等她走到跟前,對方隻冷冷吐出兩字:
“退下。”
“是。”
玉蓮臉上左右兩邊又青又白,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恥辱。
離開關上門的最後一瞬間,她不甘心地回眸看他。
一直以來外頭男子見她都是走不動道的,甜言蜜語掛在嘴邊,她不信他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他剜了一記眼神。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整個空間一瞬間靜謐。
“你,你不感興趣?”秦朗不可置信地放下茶杯,“那可是玉蓮!我平日想聽她多彈兩首曲子要花好多錢的!”
蕭遮年出來喝酒是為了解除心中煩悶的,但經過秦朗這麼一鬧騰,他心中更加煩亂。
那位叫玉蓮的,彈琴的指法根本不對,學藝不精,心太急了。
和左雲彈出的琴音根本沒法比——
蕭遮年搖搖頭,隨後長歎一氣,六七壇酒入肚,算是白喝了。
“沒興趣。”
秦朗擺出一副很奇怪的神情,拉住好兄弟袖子:
“你——方才看她們曼妙的身姿時,在想什麼?”
蕭遮年不語。
他不會說出來,他腦子隻有左雲落水後衣衫貼身時的傲人曲線畫麵。
至於其他女子的身子香軟與否,他一點都不關心。
“你慘了——”秦朗對上好兄弟的眼睛,那躲閃的眼神是秦朗從未見過的。
他認識的蕭遮年一向將心思藏得嚴嚴實實。
“這世上有兩樣東西想遮擋也擋不住,一個是咳嗽,另一個是——愛情,堂堂世子無緣無故對一位女子惡語相向,並且行為舉止與往日大相徑庭,除了喜歡上人家姑娘,我想不出第二個解釋。”
秦朗玩味笑道,“不過我最感興趣的,是哪家姑娘這麼有本事,能讓你這個萬年老鐵樹開出花。”
蕭遮年望著窗外的月色,假裝沒聽到秦朗之言,喉結微微滑動,道:
“夜色已深,我先回府。”
說罷,也顧不上看秦朗意味深長的表情,像是被戳穿偷盜行徑,腳步匆忙地回府。
一路上秦朗的話回蕩在他耳邊,字字振聾發聵。
他喜歡上——左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