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催,你就會催。”子任不耐煩。
“你這個人,我不催你能動嗎?”
“我想了,咱們就這麼幾件大家具,而且兩棟樓離得又近,找搬家公司不合適,我找同事給搬吧。”子任撓頭,想了想說。
“那你就快找啊。明天周末,你不早找,到時候人都出去玩兒了,你讓誰幫?”
“大晚上的,明天再說。”
天大亮了,落落和子任還沒開始搬。子任終於不情不願的打起了電話。
“是某某吧?我是子任。”好像是子任的同事,不認識。
“子任啊,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啊,休假,回來有兩天了。你們怎麼樣,挺好的吧。”
“我們還那樣。聽說你外調升官了,什麼時候也拉兄弟一把?”
“啥官不官的,湊合著混吧。怎麼,今天沒出去玩?”
“在市裏呢,怎麼有事?”
“沒有沒有,有時間咱哥幾個聚聚。”
“行行行,回來我給你打電話,這是你的新號碼?”
落落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表情:“你看怎麼樣?我讓你提前找你偏不,大周末的誰不得有點事?”
子任不理她,又打電話。這個是上班的,沒休班。
落落聽得揪心,不敢再聽下去,替子任難為情,怕再一次被拒絕。不錯,這個終於是個休班又有時間的,說好了在哪聚,子任掛了電話,衝落落說:“有點事你就撐不住,什麼了不起的事,小菜兒!”
切。落落做了個鬼臉,不理子任。
忙活了一天,才把家搬完。子任向辛苦了的兩位同事道謝衝著累垮了的落落說:“快點,先別收拾了,一會跟我去吃飯。”
“吃飯?跟誰?”心裏奇怪,子任什麼時候又和別人訂下了。這一個星期,子任休假和沒休差不多。白天落落上班,晚上回來子任又不在家,兩個人在一起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幸虧沒有,不然也是吵架。可是這都要走了,家裏又這麼亂,他又出去?
“我們一個同事。”子任含糊地說著,拽了落落出了門。
吃飯的飯店不遠,就在小區對麵。落落和子任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一個人,是個中年男人,大概有四十五六的樣子,見子任來了,很恭敬地叫了一聲:“主任。”
子任非常深沉而優雅地點頭微笑,並沒說話。這人轉向落落:“這是弟妹吧?”
落落忙笑,點頭。
自始至終,子任也沒介紹這個人是誰。
落落奇怪的看了子任一眼,她倒不知道,原來子任還有官僚的作派。這架勢,這氣度,這風範,這氣質,哪是一個小小的主任應該有的?就是縣長省長也不過如此吧。心裏鄙夷子任:哼,小人得誌便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