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思麵上一本正經,手卻亂動,就放在了落落的腹部,心中的疑團大作,裝作不經意的說:“上次你走的前一天晚上,為什麼會惡心嘔吐?”
落落無知無覺,說:“可能是神經過敏,所以刺激到腸胃了吧。”
蜚思見落落不明,又繼續試探:“最近有沒有不舒服?吃飯好嗎?”
“很好啊。”
蜚思還是不死心,又問:“若荑都懷孕了,怎麼沒見你有什麼動靜?”
落落忽然明白過來,啪一下打掉蜚思不安分的手說:“去。”
蜚思裝作無辜的說:“我又沒說錯什麼。你那個樣子,但凡有點生理常識的人誰都會懷疑你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落落臉更紅了,一把推開蜚思說:“反正是沒有。”
蜚思心裏把涵風罵了個狗血噴頭,卻笑著更加不安份起來,說:“你在抱怨沒有啊,那就讓它有好了。”
落落喘息著尖叫說:“不,才不要。”
蜚思放過發絲淩亂的落落,正色問:“為什麼不要?”
落落反問:“為什麼要?”
蜚思笑笑:“要或不要,這是問題嗎?”
不是。
症結不在這裏,在彼此的心裏。這又成了不可觸碰的雷區,兩個人同時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蜚思自嘲了一句說:“若荑拿孩子要挾我,卻原來不過是想試探我。”
“她,失敗了?”落落整理了一下自己,問。
“我不介意替涵風養一輩子的孩子,隻要他同意。”蜚思哈哈一笑。
落落搖頭,歎道:“混亂……”
涵風請落落和蜚思喝茶,三人坐下,涵風說:“我準備帶若荑出國了。”
落落看他,他隻微笑說:“來和你們告別。蜚思,你要珍惜。”
蜚思卻麵無表情說:“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人,不需要你來操心。”
涵風看著落落說:“保重。”
落落也說:“你們也一樣。”
兩個人漫步回家,看著遠處的樓,落落感歎:這世界這麼大,這世界又這麼小,人生總是充滿了變數,誰也說不準未來幾年,自己又會在哪兒?
蜚思看著不作聲的落落,問:“對涵風依依不舍了?”
落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嘲弄說:“我以為你自信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原來也會說酸溜溜的話啊。”
自信與自負,不過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恐怕沒有誰能真正做到理想的自信吧。越是經曆豐富的人,越是有著一種深深的恐懼。或許有那樣的人,可是自己沒碰到過。
蜚思嗤笑:“你又自作多情了。”
落落不理他,說:“我自卑,才不會自作多情。要等到別人矯枉過正了,我或許會相信一點點。”
“那也沒什麼不好,各人自有各人最適應生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