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做夢都想不到,人生第一次大跟頭要栽在這兒。
邱思源姑姑邱晴接到電話立刻就趕來醫院,她確實出差了,剛剛到家。
“思源。”姑姑心疼地捧著侄子的臉來回端詳。
“姑,我沒事兒,牙又不疼。”邱思源還是嘿嘿笑著安慰姑姑。
“陳老師,給您添麻煩了。”邱晴開學的家長會上是見過陳琛的。
“沒有沒有,都是我應該做的。”
醫生又把那些好跟邱晴解釋了一遍,最後他們商量好了還是做個烤瓷牙套合適。
“這個我要先提醒一下,孩子應該買了學平險吧?但是治療可以報銷,烤瓷牙保險不一定給報,大概費用可能就是個兩三千塊錢。”醫生說道。
“可以,做吧。”邱晴看著侄子,摸了摸他的臉。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邱思源的爸爸邱明。
“哥,你說什麼胡話呢?行了,你趕緊過來,過來再說。”邱晴生氣地掛了電話。
“姑,我爸他說啥了?”邱思源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麼,你爺爺給他打了電話,他說一會兒就過來看你。”邱晴眼裏露出憐憫。
邱思源進去診室做前期的治療,陳琛跟邱晴在外麵的凳子上坐著等。果然沒多久,邱明就到了。
“哥,這個是思源班主任陳老師。陳老師,他就是邱思源的爸爸。”邱晴也沒什麼好臉色給她哥。
“陳老師是吧,是這樣的啊,我了解到這個門牙斷掉是可以鑒定為傷殘的,但是呢我也不是什麼不懂道理的人,你們學校賠二十萬就好了。”邱明一上來就說要賠償金,也不問問看看孩子怎麼樣了。
“哥,你怎麼這樣啊!你這是敲詐勒索,知不知道?”邱晴覺得這個哥哥簡直不可理喻。
“思源爸爸,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您的要求我做不了主,需要回去向校領導報告。”這樣的家長,陳琛還是第一次見,也不想跟他多費唇舌。
“那我不管,我兒子是你的學生你就得負責,我就找你。”邱明胡攪蠻纏。
陳琛真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這樣思源爸爸,咱們先給孩子治牙,你看好不好?賠償的事兒我真的做不了主,這樣我現在就回去請示領導,你看行不行?”
“邱明你能不能做個人了?從你進來你關心過孩子一句嗎?孩子長這麼大你管過他嗎?現在你卻借著孩子的事獅子大開口,你讓孩子以後怎麼做人?”邱晴歇斯底裏地罵道。
“哎呦嗬,你這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呢?怎麼你看上這個什麼陳老師了?我自己的兒子我還做不了主了?”
邱晴氣得發抖,陳琛也真的是長見識了。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診室裏邱思源聽到他們的對話,眼淚嘩嘩地流,看得醫生都心疼。
“孩子,那不是你能管的事兒,現在你隻管負責配合我把你的牙治好。”醫生給他擦了擦眼淚。
“陳老師,您別理他,他就是個精神病,您快回去吧。謝謝您送思源來醫院。”邱晴不想搭理她哥,更不想讓陳琛看見邱思源有個這麼不堪的爸爸。
“我警告你你別惹毛我啊,惹火了我誰都別想好過。”邱晴指著她哥警告。
這種時候陳琛也不便說什麼,跟邱思源招呼了一下就回學校了。
回到學校,陳琛第一時間就將事情報告了年級主任跟校領導 ,王校長寬慰他,讓他不必放在心上,學校會處理的,即便真的要賠償,學校也不會讓他承擔。
邱思源爸爸要陳老師賠償的事情不知怎麼就傳到了家長的耳朵裏,班級家長群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這個家長是想錢想瘋了吧!”
“門牙斷了確實可以定十級傷殘的。”
“這怎麼能算到陳老師頭上呢?”
“這樣以後誰還敢當班主任?”
“難怪我們的孩子被當動物一樣關在籠子裏,下課都不能玩,都是這樣的家長鬧的。”
“聽說是平時都不管孩子的家長誒。”
話題越聊越離譜,但大多數家長還是明事理的,都支持陳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