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小丫頭?”男子清柔開口,很怕嚇到麵前的小姑娘,卿殷機械地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還有親人嗎?”男子又問。
卿殷這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回答男子的問題,“我是個乞丐,我叫卿殷。”
“卿殷?恩,好名字,以後你可願留在這裏?”男子倚在門上,看著這個自從他進門就站起來立在那裏的小姑娘。
“願意。”卿殷淡然地點頭。
“好,以後就叫我師父吧,我是個郎中。”男子用她能明白的詞語,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的職業。
卿殷聞言,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頭來望著男子鄭重地叫了聲。“師父。”
後來卿殷才知道,師父名叫落隱,豈止是他輕描淡寫說的郎中,從來求醫的人的口中得知,師父竟是當世有名的“醫聖”。不過師父極少下山給人看病,但也不會見死不救,都是讓來人形容下病人發病時的情況,然後結合郎中的醫單來給開藥方,前來求醫的果真自此就不來了。不下山給人看病,但是卻會帶著卿殷到山下的村莊和鎮子裏走走,之後兩人的用度所需就都是卿殷下山去買了。
師父曾讓跟他學醫術,不過被卿殷拒絕了,師父也就沒再要求。不過武功倒是自己要求學的,而且相當努力,平日裏卿殷就幫著師父采藥曬藥,閑暇時看看房內的書,傍晚自行修煉,因性格淡然,情緒平穩,天賦又高,再加上師父的指點,武功進步飛快。
不過自從兩年前那件事後,自己心裏卻總有一絲淡淡的憂傷,這感覺從何而來卻不得知。想到這兒,卿殷又不自覺地摸了下脖子上的項鏈,歎了一口氣。
“殷兒,你又在發呆了?”落隱站在竹屋門口,望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卿殷,輕聲開口。好像最近她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呢,她不說,他也不問,自己從撿她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丫頭不像個八歲的孩子,無論對何事態度都是淡淡的,也許是這個生活環境比較安逸的緣故吧。
“師父要去彈琴了嗎?”卿殷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往院內走去。
“恩。”落隱輕輕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向竹林處走去。
是時候該收藥草了,每當師父要去彈琴的時候,卿殷都會把院子內晾曬的藥草收進去,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拿本書看,有時候是武學書籍,有時候是詩詞文學,然後便會進行修煉,直到聽到師父回來的響聲才會睡覺。
卿殷把收好的藥草搬進了竹屋,這個竹屋進門後是中廳,一張圓桌和四個圓凳擺放在中間,左側最裏麵有個書架,右邊是放置草藥和一些醫用器具的地方。中廳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門,一個通往左邊落隱的屋子,屋內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一架琴架,一麵鏡子,一個臉盆;右邊則是卿殷的房間,少了琴架,多了一扇屏風。竹屋的最後麵還有個廚房,不過門是另開的。
與往常一樣,卿殷放好藥草,側耳傾聽,嗯,今天師父換了曲子,琴聲平穩,這才安心拿了本武功心法,走進自己的小屋倚在床上看了起來。不知為何,今天似乎總是無法全神貫注,自己的心境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除了被撿來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