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緩過來,看到聞嫣和流螢還有畫屏焦急的神色。
她笑了一下。
“怎麼了?”
“母後,您是不是不舒服?兒臣喚太醫來。”
“不用,本宮隻是剛才起得有點急了,沒事。”
沈婼棠見她們都不相信,這才笑著:“今兒早上,太緊張了,卯時就醒來了,生怕誤了時辰,估計是早上醒來的有些急了。”
“走,我們先去看看雪。”
“好。”
一盞茶的功夫,綰綰和讚讚都來了。
“綰綰請阿嫂安。”
“讚讚請阿嫂安。”
聞嫣看著隻比自己小了一歲的弟弟妹妹,很是局促。
“綰綰、讚讚趕緊起身,以後咱們之間,不必如此拘束。”
“好了,都過來坐吧。”
用早膳的時候,玄澈和玄璟回來,江辭也跟著一起來用膳。
早膳完了,孩子們一個一個離開,沈婼棠將他們送走之後,回頭看玄澈。
“阿辭總是寵著綰綰。”
“朕之前也說過這件事情,奈何阿辭似乎根本就沒聽進去。”
雪勢越來越大,天地似乎融為一體。
沈婼棠坐在門口的軟榻上麵,看著外麵的雪景。
身上一暖,被披上了大氅。
一個暖爐塞到手裏麵,玄澈坐在她身旁。
“據欽天監說,今年是個好年,瑞雪兆豐年。”
沈婼棠靠在玄澈肩膀上麵,“明年,綰綰就要及笄了。”
“和江辭的婚事也得趕上日程。”
“讚讚呢?”
玄澈搖頭:“讚讚清心寡欲的,每天就愛坐在那裏看書,好幾次想出宮,去瞧瞧外麵,朕瞧著他還沒長大,再過些日子吧。”
“嗯。”
沈婼棠有些困了,眼睛緩緩閉上。
大雪紛飛。
暗衛們紛紛從鳳儀宮飛奔到太醫院,溫道塵和顏玉吉最先被抓去鳳儀宮。
沈婼棠躺在床上,玄澈守在床邊。
溫道塵和顏玉吉先後給沈婼棠診脈,臉上的神色並不好。
“陛下。”
玄澈沒看他們,隻是盯著沈婼棠,眼神平和。
“說吧。”
“娘娘.....本就陳年舊疾,之前寒氣入體,體寒之症明顯,雖說這麼多年調養得當,但總歸身子空虧。”
“再加上....第一胎的皇子沒有保住,對娘娘身體損害極大。“
顏玉吉臉色沉重:“當年皇後娘娘懷上太子殿下之時,臣就和娘娘說過,若是...此生無子,臣可保娘娘安穩到老,可若是娘娘誕子,身體虧空,臣隻能確保娘娘不致血崩。”
溫道塵沒有顏玉吉那般喜怒形於色,輕輕歎了口氣:“陛下,多年來,在深宮之中,娘娘也算是勞心傷神,再加上,娘娘本就....向往自由,十年前便隱隱有憂鬱之症,現在已然顯出油盡燈枯之象。”
溫道塵和顏玉吉說完,便將頭磕在地上,“臣等惶恐。”
玄澈輕輕用手指碰了碰沈婼棠的側臉,“若是精心養護,皇後娘娘還有多長時間?”
溫道塵和顏玉吉對視,“最多一個月。”
玄澈的手頓住:“一個月?”
“是。”
“下去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