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個人手裏的娃娃真好看。”
“先生,您……”
拿著娃娃的男人回頭,他的臉忽然驚恐。叫住他的孩子媽媽也感到心口一跳,緊張的拉住孩子回頭看。什麼都沒有。
“啊!”一聲狂叫從身後傳來。孩子的母親被嚇的暈倒。
男人在百貨商場內狂奔。
“先生。”幾個人見狀不妙,去拉他。可是遲了。那男人從三樓跳下去。
商場被緊急封閉。由警察接管。
占姆斯是落杉機高級警探,他到了現場。
* * * *
“桑妮嬸嬸。”
“約漢少爺。”
桑妮是個老邁的婦人。
“李漫,這位是從我父親時就一直在家裏管理事務的管家。稍晚些她的兒子占姆斯會回來。”張約漢將桑妮介紹給李漫。又說:“桑妮嬸嬸,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李漫。那個中國人是伴郎,叫霍成傑。是我未婚妻的同事。”
“你們好,歡迎你們。”桑妮熱情的擁抱。
* * * *
“警長,死者身份不明。身上沒有任何的可證明身份的東西。”
“法醫的初步結論,摔傷至死。”
“警長,商場的監控錄象有發現。”
占姆斯反複觀看,錄象上的男子,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更頭痛了,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驚恐而飛奔。
占姆斯下車。眼前的大屋是他的家。如果在封建時代,他就算是仆人的孩子。現代社會這種關係淡化了。占姆斯沒有搬出去,是因為母親很喜歡這裏,另外他在這裏有幸福的童年,讓人愉快的學生時代。以及算是帶有主從色彩的友誼。
“約漢哥。”占姆斯很興奮。
“這位是……”
“那是少爺的未婚妻。”桑妮說。
“嫂子。”占姆斯幹脆的稱呼。
“還沒結婚呢!”張約漢擔心稱呼會困擾李漫。
李漫問:“他說什麼!”
場麵很冷。
“占姆斯,用中文。”張約漢發覺了自己的疏忽。
“來,我要開飯了。占姆斯過來幫忙。”桑妮說。
“失陪,我去幫忙準備。”占姆斯說。他將製服上裝脫下。
“少爺,你不許過來。”桑妮說。
“好的,桑妮嬸嬸。”
霍成傑問:“占姆斯是做什麼的?他的服裝很象警服。”
“他是警探。”張約漢說。
“他一定遇到十分棘手的案件。”
“哎?”張約漢看向霍成傑。
李漫拉著張約漢的手,說:“這個不用問他,我也知道。做警察的時間長了都能感覺到。”
張約漢溫柔笑,甜美的點頭。
拉桌,銀器。在李漫與張約漢的麵前還有鮮花。桑妮很滿意。
“桑妮嬸嬸,請坐。您不坐占姆斯也不會坐的。”張約漢說。
桑昵換了衣服才入坐。
占姆斯僅僅點頭示意。
霍成傑說:“占姆斯警探,今天遇到了難以解決的疑案,所以回來晚了吧!我是中國人,沒有美國的執照。我想如果不妨礙和你探討案情,就帶上我。你看到的,他們要結婚了。我是伴郎,所以結婚之前我要在美國暫住一段時間。”
占姆斯問:“你怎樣推理出來的。”
霍成傑說:“你回來晚了,桑妮大媽不高興,說明平時你準時回家。回不了家一定會打電話。進門的你專心思考,突然發現了張約漢,忽略了自己母親直接問好。事後也沒有補上問候。說明你遇到了案件,而且案件沒有頭緒。對於身經百戰的警探,隻有疑難案件才會這樣。”
占姆斯停下了用餐。“約漢哥,方便麼!”
“方便,我舉雙手讚成。其實他是個大燈泡。”
幾個年輕人笑起來。
“媽媽!少爺說讓我帶那位朋友四處看看。”
桑妮點頭說:“就應該這樣,婚禮可是兩個人的事。你要做好。”
* * * *
商場隻停了一天,又開始營業。
霍成傑和便衣的占姆斯反複的走了幾遍。又去看過屍體。
“那麼,疑難的地方在哪裏呢?”
“多看幾遍監控錄象吧!”占姆斯邊回答邊打開錄象。
霍成傑叫:“停。重複這一段。”
“有什麼奇怪的麼?”
“布娃娃,那布娃娃很古怪。“霍成傑說。
“有什麼古怪,難道象電影裏一樣,是個活的娃娃殺手麼?”
“說中了。”
“太可笑了,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現在微電子技術十分先進,做出一個能遙控殺人的玩具娃娃真的是不可能的麼?”
“咳”占姆斯有些動搖,喉嚨有些幹。“可是沒聽說有這樣的事。”
“你不玩電動遊戲,不玩模型車船麼?”
“玩……可是能遙控殺人,也太吹牛了吧!”
霍成傑說:“不用那麼高的技術含量,隻要在裏麵放上音波一類的東西,一按,殺人的次聲。OK!以下不就順理成章了麼!”
“娃娃?”
“是的,娃娃!”
“怎麼找那個娃娃呢!已經錯過最關鍵的時間了。”
“沒有。那個小女孩揀了娃娃。”
“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個娃娃很可愛,那個小女孩非常喜歡。雖然這段錄象沒拍到娃娃被誰揀走,可以肯定那個小女孩會揀走。”
兩人忙了一天,小女孩仍然在尋找中。
回到張約漢家中,又看到那一對如膠似漆的準新人。
“男人婆也有人要。”霍成傑,說道。“張約漢,小心河東獅。”
“河東師?是典故麼?老婆什麼意思?”張約漢問李漫。
李漫說道:“就是我說東,你向東。我說西,你向西。我說花一億,你不花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分。”
“這是應該的。”張約漢說。
霍成傑被打敗了。東西方文化差異真的不小。“不覺得沒有男子氣概麼?不象男人,大丈夫。”
張約漢問:“大丈夫?有什麼用?是吃的、喝的?”
李漫哈哈大笑,笑的捂著肚子,用拳頭打地麵。
霍成傑討個沒趣。占姆斯也問:“霍神探,大丈夫是什麼意思?”
“男人。”霍成傑握拳。又肯定的說:“非常男人味道的男人。”
張約漢蹲下:“老婆。”用手輕拍,說:“我沒有男人味麼?”
李漫長出口氣,看著張約漢說:“你非常紳士,這樣很好。你要一直這樣貫徹下去,我的王子。”
張約漢站起來,很滿足的表情。“我是大丈夫,我老婆說的。”
霍成傑決定不說了。戀愛中的人處於某種發燒中。
“聽占姆斯叫你神探,可見你做的不錯。”張約漢扶住已站起來的李漫對霍成傑說。
“他在破案方麵是值得信任的。不過,在感情上是守舊派。約漢你可不許在感情上去問他的意見。”李漫在用影響力。
張約漢點頭。
“開飯了。少爺、小姐,還有那位帥小夥。”桑妮在喊。
霍成傑知道自己不帥,不過也許符合西方的帥,心理還是很高興的。
* * * *
“占姆斯,又發生一起跳樓案。死者是位年輕的母親。你來辦。”
占姆斯接過材料,他的目光停住。
“最近跳樓案,比較流行。”
“是麼!前一陣比較流行凶殺案。”
“你們在說什麼?難道案件還象流感一樣麼?”
占姆斯的同事們熱烈討論。占姆斯充耳不聞。他撥通電話。
“找到要找的人了。”
“要我參加……這就去。給我地址。”
“我去接你。”
霍成傑見到了小女孩,女孩的父親很悲傷。他失去了心愛的人。
“報告警探,並沒有您所問的娃娃。”有警察向占姆斯報告。
占姆斯點點頭,霍成傑叼上煙卷。
“放心,我不抽。是習慣,思考的惡習。”麵對占姆斯遞過來的打火機,霍成傑解釋。
“對不起,您家裏最近有沒有這種款式的布娃娃。”
占姆斯問那個傷心的男人。
男人看了看照片,放下。回憶說:“前幾天,孩子不知從哪裏買了一件。是這樣的娃娃。”
關鍵,娃娃不見了。
“警探,事發時沒有目擊者。當時父親接女兒在回家的路上。”
“占姆斯確認一下,是不是平時娃娃放在孩子的房間,今天早晨出門急,女孩把娃娃放在其他的地方。”霍成傑用中文。
回答是肯定的。
占姆斯期待霍成傑的答複。
“娃娃應該被人揀去了,現在最好是想辦法把娃娃找到。”
警方的尋物啟事開始張貼。
“這樣不會驚動遙控娃娃的殺人犯麼?”占姆斯不解的問。
“真的有這個犯人麼?”霍成傑反問。
占姆斯一陣沉思。
* * * *
麗納遇到了古怪的事。
從公司緩步回家的她,被從天而降柔軟的東西拍打。她被嚇的用手捂住胸口。緩慢的回頭。
身體周圍沒有人影,隻在地上有一隻可愛的布娃娃。
麗納不能將目光挪開,布娃娃打動了她的心。比起公司那個不懂女人心的男上司,這個娃娃更溫馨。
“不要回頭。”
拿起娃娃的麗納身體發抖。有個聲音在她腦海裏。她戰戰兢兢。
麗納快步跑,她不回頭。
在麗納家附近沒有黑暗崎嶇的小道。這一點還是比較安慰。
“麗納。”看著風風火火跑著的鄰居,與麗納相鄰的老人喊。
“真奇怪,鄰居今天是怎麼了。象……”鄰居嘀咕,他上了年紀。
麗納開了門,進了屋。屋裏的窗簾被拉上。
麗納心想:“我記著上班之前窗簾是拉開的。”
黑暗中床上坐起一個黑影。
“啊!”麗納將手中的東西亂扔,尖聲驚叫。
“啊!”黑影也尖叫。
“當當當”鄰居聽見尖叫過來敲門。
敲門聲將驚叫的兩人激活。
燈。
“天啊!瑪麗。”
“麗納!我魂兒差點被你嚇沒了。”
瑪麗與麗納是好朋友。下樓向鄰居道歉,態度誠懇。鄰居聽了解釋表示諒解。
麗納忘記了娃娃的事。
第二天下班,她看到了啟示。
“那不是,我昨天揀到的娃娃麼?”麗納心想。她決定配合警方。想到娃娃是某個死者的遺物,這讓她不安。
占姆斯的對麵是麗納。霍成傑叼支煙卷,在不遠處。麗納已經講了二十分鍾。
“不要回頭。”這四個字給警局也塗上了某種冰冷的色調。麗納因為怕,她的聲音流露無疑。
“報告。”突如其來的報告聲,將附近一名新手警察手中的咖啡驚落。
“什麼事。”
“又發生一起墜樓案,案發地點……”
麗納感到緊張,占姆斯看了看麗納。偏過頭去“霍成傑。”
案發地點是麗納的家。
瑪麗的頭下是血。鄰居報案。
“據說,案發時傳來驚叫。死者破窗跳出。”有下屬說。
一輛咖啡色的車停在附近。下來兩名西裝壯漢。
“FBI。”
占姆斯點頭。這種事情雖然不是經常發生,但是不稀罕。
“我堅持要看一下樓上的現場,這樣才好交差。”
占姆斯說。
兩名壯漢身後過來位上了年紀的人。“占姆斯警探,我們要求先行搜查,之後,仍然移交地方警局。”
占姆斯感到頭痛,但是他必須讓步。
霍成傑自始至終都在警車旁邊站著。
滿臉淚水的麗納無法靠近案發地點。
* * * *
“很奇怪,FBI的人會出現。”傑克轉動著手中的望遠鏡。
傑克想到了自己順手拿出來的娃娃。
“不要回頭。”
嚇人的四個字。
傑克回頭,娃娃在不遠處。在蕾絲的台布上,很漂亮。傑克不喜歡溫良的美。他看中的是那四個字。
“嚇嚇大師”是傑克的職業。
人們看恐怖片不過癮,在現實中購買恐嚇服務。“嚇嚇大師”就是專門提供服務的。
服務項目,例如半夜跟蹤,例如送些禮物。一個會說“不要回頭。”的可愛娃娃。
現在,傑克擔心了。他在猶豫。
* * * *
終於,FBI忙完了,這些人自作主張的來,自作主張的走。
淩亂的比打劫還亂的房屋,到處都是破壞。
“看來是在找什麼東西,不會是那個娃娃吧!”
占姆斯問。
“不是,娃娃的個頭很大。用不著這麼賣力。也許那名死者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霍成傑說。
“他殺?”
“不過,不重要了。有FBI插手,就用第一現場無法取證的措辭,怎麼樣?”
占姆斯搖頭,他不同意。
“已經確定是他殺。”霍成傑說。
“什麼!”
“這裏……”
* * * *
不遠處,有專業人士在竊聽。
“該死,誰裝的攝像頭。”
監視屏上,隻能看到兩個男人在看。兩個人也不說話。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