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鐵路旅行(1 / 3)

博比沒有明白他的奇遇的直接後果。第二天早上,他動身進城,去同一位想開車行的朋友會麵,那位朋友認為博比的合夥也許極有價值。

用了兩天把事情安排得使人人都滿意後,博比乘十一點三十分的火車回家。他確實趕上了車,隻是時間太緊。他趕到帕丁頓時已是十一點二十八分了。他急匆匆衝過地道,在列車緩緩啟動時衝上三號站台,躍上看見的第一節車廂,不顧近在身後的檢票員和搬運工的憤怒。

扭開車門,他手腳並用地跌了進去。車門被手腳靈敏的搬運工砰地一聲關上。博比此時發現自己正麵對著車廂裏惟一的乘客。

這是頭等車廂,麵對車頭一方的角落裏坐著一位正在抽煙的皮膚黑黑的姑娘。她身穿紅裙子綠上裝,頭戴一頂天藍色的貝雷帽,除去長相有點像街頭手風琴師身邊的猴子外(她長了一雙神色悲哀的黑眼睛,臉上皮膚起皺),她還是顯著地引人注目。

博比剛準備開口道歉便突然中止。

“啊,是你呀,弗蘭基2”他說,“很久不見你了。”

“啊,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你了。快坐下來聊聊。”

博比咧嘴一笑。

“我的票顏色不對。”

“那沒關係,”弗蘭基客氣地說,“我來替你付差價。”

“我的男子漢尊嚴不容有這種想法,”博比說,“我怎麼能讓女士為我付錢呢?”

“這是因為我們多年來一直有緣。”弗蘭基說。

“差價我自己來付。”博比英雄般地說,這時一個藍色的魁梧身影從走道來到車門邊。

“讓我來應付吧。”弗蘭基說。

她朝檢票員優雅地微微一笑,後者接過白色車票打了個孔後,用手觸帽致意。

“瓊斯先生剛進來和我聊了一會,”她說,“這沒什麼關係吧?”

“沒關係,小姐。我期望這位先生不會在此逗留很久。”

他幹咳一聲,然後意味深長地補丁一句,“車到布裏斯托爾後我再來。”

“一個微笑能起什麼作用呢?”博比在檢票員退出去後說。

弗朗西絲·德溫特小姐沉思地搖搖頭。

“我不太相信是微笑,”她說,“我寧可認為這是父親每逢旅行都給每人五先令小費的習慣所致。”

“我以為你已經永遠離開威爾士了呢,弗蘭基。”

弗蘭基歎了口氣。

“親愛的,你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父母可能會多麼令人無聊,浴室的狀況又那麼差,無事可幹,無人可以拜訪,人們如今簡直不願意到鄉下來逗留!他們說正在節約開支,不能走那麼遠。晤,我是說,一個女孩子家幹點什麼呢?”

博比搖搖頭,悲哀地認識到問題所在。

“然而,”弗蘭基繼續說,“昨晚我去參加一次聚會後,我甚至認為比在家更糟。”

“聚會上出了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就跟其他聚會一樣,隻是更加平淡而已。晚會是八點半在薩維沃開始的。有些人大約九點十五分才到。當然了,我們同其他人糾纏在一塊,但十點左右我們才分出身來。我們吃了晚飯,過了一會兒,去了馬裏恩特家,有謠言說那兒要被襲擊,可什麼也沒發生,隻是死氣沉沉的。我們喝了一點酒,又去了布爾林家,那兒更死氣沉沉。後來我們到了一家咖啡館,接著又去了一家炸魚店。後來,我們以為應該去同‘釣魚者的港灣’旅店的叔叔吃早餐,看他是否會嚇一跳,但他沒有吃驚隻是覺得煩。最後我們就發著嘶叫聲分頭回家。說實話,博比,這不夠味吧。”

“我看不是。”博比說,抑製住羨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