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石頭礦裏的石頭,沒有人知道到底有什麼用,但如果他表現得過於熱切,那麼就會招來別人的目光。
黃金鎮之外的其他家族裏,許家的實力可以說是最強的,擁有幾百號的人手,而且武裝程度很高,甚至擁有幾台迫擊炮。
這塊礦脈是許家的命脈,所以徐家的鎮子就建立在這座礦脈之上,裏麵還駐紮著一百多號老練的槍手。
礦邊的山路總是積滿了灰塵,堅硬的路麵上積著厚厚一層浮土,偶爾一陣風吹過,就會卷走一層積土,但卻又帶來更多的塵土,路麵是灼熱的,但風中卻有著刺骨的寒意。
路麵上,一層層土被卷走,隨即又被新土鋪滿,在土層更替之間,偶爾會現出幾枚空彈殼,彈殼中填滿了土,看來已經很有些曆史。
說明在這裏,曾經出現過大規模的槍戰。
在呼嘯的風中,陣陣咣啷聲音響起,一個空罐頭盒從路麵上滾了過來,在坑窪不平的地方甚至還偶爾會跳躍彈起,最後撞到路邊滿是風沙侵蝕痕跡的土牆上,終於不動了。
隨後,一雙軍靴重重落在路麵上,激起了一團塵土,剛才就是這雙軍靴踢起了空罐頭盒。
風的呼嘯聲中忽然多了‘砰’的一聲沉悶槍響,幾乎同時一顆黃燦燦的滾燙彈殼掉落在路麵上,從那雙軍靴前滾過,還在冒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輕淡煙氣。
然後,一個男人就從路邊土屋的門中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慌不擇路地跑著,有幾滴鮮血悄然灑落,把路麵的浮土砸出點點血泥印。
然而他並未能邁出幾步,笨重的身體驀然傾頹,撞倒在軍靴前,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滿臉都是灰土,茂密的胡須上還沾著許多食物的殘屑。
他睜圓了雙眼,臉上凝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眉心中有一個彈孔,正在向外湧著細微的血流。
段天道聳了聳肩,抬起腿,從倒在麵前的屍體上跨過,繼續向前方走去,他用的武器隻是手上的一把大口徑手槍。
這是一個被風沙侵蝕多年的小鎮,石砌磚壘的房屋早被磨圓了棱角,牆壁表麵粗糙得象打磨金屬齒輪的砂紙,門窗都是用厚實的木板釘成。
這些房屋住起來絕不舒服,但是足夠堅固,在巷戰中是不錯的堡壘,根據黃仁提供的資料,小鎮位置偏僻,不在任何交通要衝上,而且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資源,鎮上最大的水源就是一口深機井,不多的地下水勉強可以夠一百多人飲用。
段天道就走在這樣一個沒什麼價值的小鎮中央,用手中大口徑手槍將本該是最殘酷的巷戰變成單方麵的屠殺。
這支手槍發射的是步槍子彈,彈倉容量十發,近距離威力驚人。
砰砰砰!
沉悶的槍聲不斷在小鎮中響起,每聲槍響都會有一個沉重的身體倒下,每次都是一槍致命,特別強壯的還可能有機會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不論一個個經驗豐富、狡猾殘忍的戰士如何埋伏、強攻、突襲抑或是布下陷阱,都無法奈何得了那個鎮中悠閑漫步的魔鬼!
這個小鎮從外表看應該已經荒廢多年,但實際上是許家的一個重要根據地,段天道本來還在奇怪為什麼許家會選擇這裏作為據點之一,但在看到鎮中巧妙掩藏、並且重兵布守的機井後,終於明白了原因,因為這裏有水,水就是一切。
許家是黃仁點明的十幾股勢力之一,在找到許家的這個根據地之後,段天道在外圍布置好了防線,就孤身一人步入小鎮,開始了殺戮。
而徐有容,則隱在段天道周圍,隨時出手擊殺想要埋伏他的人。
段天道沿著一條條小巷走著,他忽然停了下來,手槍的槍口幾乎貼上了旁邊一座土屋的牆壁,在牆的另一麵,一個抱著槍的男人正緊緊貼在牆上,大張著嘴,象一條離了水的魚,一邊汗水滾滾而下。
他可以控製得住自己的呼吸,卻沒法控製住跳得越來越響亮的心髒!他隻求這個魔鬼快點從外麵過去,不要發現自己,在目睹了同伴各種各樣的死亡後,他根本連開槍的勇氣都已失去!
段天道扣動了扳機,子彈穿過土牆,射進了那個正在瘋狂念佛的男人後腦。
段天道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向左一轉,走入相反方向的一個巷子裏,來到一間土屋的門口,土屋裏麵有一個正抱著土製機槍的射手,盡管他的神情非常緊張,但握槍的手仍然穩定,一看就是經驗老道的老手。
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窗外,根本沒有發現段天道出現在自己身後,段天道本來瞄準了他的心髒,但是看了看還算完好的機槍和一箱滿滿的子彈。
就將槍口稍稍上移了一點,然後隨著槍聲響起,那名機槍手身體向前一衝,手無意識地扣緊了扳機,機槍噴吐出十幾發子彈後,一切重又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