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利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這時候的他早已經沒了平時冠楚楚鎮定自若的模樣,在幾名警衛的護衛下,他揮舞著手槍,用最暴戾的聲音催促著手下的士兵。
他不接受失敗,也不要援軍。
他要親自血洗這個陣地,把抓住的每一個俘虜都千刀萬剮。
這些該死的華夏人已經給了自己太多的羞辱,尤其是之前的那次攻擊,兩百多號人最後竟然落荒而逃!
如果這個恥辱自己不能親自洗刷的話。自己將成為白蘇斯所有貴族的笑柄。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考利昂不怕死。
自從十歲進入白蘇斯皇家青年軍近衛營以來,他就沒怕過死。
因為他知道被縛足東南的白蘇斯,數十年如一日的隱忍,父輩祖輩,一代代白蘇斯男人鬱鬱而終的悲劇到了這一代,終於可以結束了。從他懂事起,他就知道戰爭將降臨在這個時代。
這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是什麼妄想。
這是一代代刻準備著兵出國門橫掃世界的白蘇斯人反複推論計算的結果。
時局如此亂世已顯。
自己這一輩白蘇斯男人,終於可以不用再如同父輩祖輩一般,看著一艘艘傾盡國力打造的巨艦在港口裏老去。
建功立業,開疆辟土,當在此時。
為了白蘇斯皇帝陛下的榮耀,也為了已經垂垂老矣卻依然在白蘇斯出兵之時上街歡呼長跪不起的父親。
考利昂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絕不允許自己灰頭土臉的回去,讓家族蒙羞。
當上一波攻擊他的兩個連再度潰退下來的時候,他就決定孤注一擲了。
孤注一擲並不意味著他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他看出了華夏陣地缺少反機甲武器的窘迫,也看見了那一輛拚湊太行機甲的凶猛。
所以他命令四輛機甲分左右向陣地迂回,讓那輛太行首尾難顧,然後他命令自行火炮將所有彈藥都傾瀉到陣地上,為最後一次衝鋒提供掩護。
他不相信在這樣攻擊下,山頭上的那些華夏人還能守的住,隻要拿下了山頭就能血洗恥辱!
“衝上去!為陛下的千秋大業效死!”考利昂甩開了警衛,自己上前衝鋒。
近了。
近了!
最前麵的副營長伯納瑟拉已經距離陣地不到三十五米了!
“砰。”
陣地上傳來了第一槍響。
一名白蘇斯下等兵的狂呼呐喊戛然而止,他直直的站在原地,片刻之後才一頭向後栽倒。在他的眉心正中,一個血肉模的彈孔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花。
槍聲響了起來,陣地上步槍和機槍開始了怒吼。
一道道彈鏈組成一張交織的光網,肆意的收割著白蘇斯士兵的生命。紛飛的聚變手雷在人群中驟然閃亮,白光猛然擴散開來,吞噬著周圍的一切。衝擊波拋起的殘肢斷臂在空中翻滾,砸在塵土中,砸在樹冠上。
蜂擁的白蘇斯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般一排排倒下,可是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的衝鋒浪潮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這些身穿灰色軍裝的白蘇斯士兵,腳下的腳步和嘴裏的嚎叫沒有絲毫的停頓,他們喘著氣拚命的往陣地上衝,一邊跑一開火還擊。
步槍和機槍子彈打在陣地前的泥土中,瞬間出現一排排的彈孔。煙塵彌漫,負責重火力支援的白蘇斯士兵,抬著便攜式火箭炮發射器和小口徑炮彈進行無限製的火力壓製。
彎曲的導彈尾煙和筆直的炮彈光芒交錯縱橫。
側翼山腰上,兩百多名華夏戰俘一邊跟在林涵身後拚命的往陣地裏跑,一邊死死的盯著陣地,所有人都麵色鐵青。
他們沒想到白蘇斯人會這麼瘋狂,也沒想到這個陣地隻有十多個人能夠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