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記者低著頭悠悠地說著,忽而冷冷一笑:“以不作為彈劾黃勝天元帥,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的人坐上這個寶座,撈取更大的利益麼?如果不是元帥閣下。華夏能支撐到現在?”
“說得對!”哈珀讚同道,他擠了擠眼睛:“知道我在得到悍軍打敗奧布恩的消息時,腦子的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嗎?”
他哈哈大笑,舉起了咖啡杯:“我的想法是,這一記耳光,抽得真漂亮!我真想到聯合議會上,那些人知道他們引導的民意,將被擊斃奧布恩這個爆炸新聞的衝擊波所左右時的嘴臉。悍軍好樣的,我們應該為此趕上一杯!”
哈珀的話,引來眾人的轟然叫好,幾個人舉起紅茶或咖啡,狠狠碰了一下。
看著幾個人到中年的同行還如同孩子般胡鬧。祁偉靜靜地搖了搖頭:“或許,並不是每一個人發回去的稿件,都會全文刊登。”
氣氛冷了下來,眾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聲歎息。誰都知道,有時候,真相是會被掩蓋的。他們可以了解真相,可以發回稿件,可是,在政治的高壓下,稿件或許被塗改得麵目全非,或許隻是一條不引人注目的簡訊,或許根本就被鎖在抽屜裏。
其他國家的人還好,華夏就難說的很。
祁偉嘴角牽起一聲苦澀的笑容,說道:“如果不是親身在東南海域,誰知道這片海域究竟發生了什麼。其他人更難以想象在這裏戰鬥的軍隊和在這裏生活的民眾所承受的壓力。相比其他戰區,東南海域的戰爭更為慘烈,這裏的人付出的代價也更高!”
他的聲音,在喧囂中顯得有些清冷而沉重。
他喝了一口咖啡,緩緩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到前線看看。”
祁偉說著,轉過頭看向窗外。
街邊那個苦惱的孩子,已經被他的母親哄得破涕為笑,正牽著母親的手拐過街角。
太陽在街角商店櫥窗的玻璃反著光,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片明媚。
靜靜地喝著咖啡,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然,祁偉發現,街上似乎變得喧囂起來。他霍然起立,和幾位記者一起走到落地窗前。
隻見酒店外的商業街上,人群向著一個地方飛快的湧動著。一些人仰著頭快步行走,一些青年甚至放開腿跑了起來。一陣陣地喧囂傳來,整個世界,忽然就像開水一般沸騰。
寧靜悠閑的酒店咖啡館,也隨著街道的人群變得亂糟糟的。一些人茫然四顧,一些人飛快地站起身衝向窗戶邊,還有一些記者,已經抓起了攝影機和相機衝出了大門。
出什麼事了?
祁偉側頭貼在窗戶上,看著街上向西奔走的人群,他敏銳地觀察到,人們一邊奔跑,一邊仰起頭在看著什麼。他們目光聚集的方向,似乎就是上京大酒店的正麵。
想到這裏,祁偉腦中靈光一閃,轉過頭,一眼就透過對麵樓房的玻璃外牆,看見了他想證實的東西。
“打開電視!”祁偉轉身衝侍應生叫道。
侍應生手忙腳亂地打開了需要寧靜和音樂的咖啡館平常很少開啟的電視。
電視畫麵一出現,所有人都懵了。
隻見新聞畫麵上,無數的華夏裝甲部隊在廣闊的大地上馳騁。
隨著這個鏡頭的曇花一現,數不清的北約機甲殘骸,出現在鏡頭中。再然後,畫麵又變了,這一次,轟轟的炮聲在山的遠端響起,巨大的光團即使在白天,也耀眼奪目。
一排排一列列華夏機甲,氣勢昂揚地從鏡頭前奔跑而過。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是激昂的戰鼓。引擎的轟鳴聲,嘹亮的衝鋒號聲,將電視前的人們,帶入了一幅波瀾壯闊的戰爭場景中。
畫麵外的解說,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同行費南清的聲音。
這個剛剛在上一期節目中大發雷霆的老男人,用他激動得難以自持的聲音傳達著一個讓人發瘋的信息。
“1月4日,白蘇斯179、241等三個裝甲師忽然對我鳳凰城西線弗倫索鎮防段發動偷襲,攻勢猛烈,一度占領弗倫索鎮並推進到距離鎮東二十公裏的半雲嶺。在此危急時刻,我雷峰島方麵軍迅即投入反擊,在剛剛抵達雷峰海域的悍軍裝甲師的幫助下,隻用了不到六個小時,即以一次漂亮的戰術包抄,將敵軍包圍在弗倫索鎮,並將其全殲。”
“隨即,判斷出對方作戰意圖的華夏軍迅即投入反攻,在悍軍的帶領下,我華夏軍沿弗倫索鎮向北進攻,一日之內強行突破沿途的聖約翰鎮戰區,北齊山戰區,比利鎮戰區,擊潰敵白蘇斯第二十五集團軍及蘇斯第二十一集團軍,將北約貝利夫集團軍主力,圍殲於夕陽山!”
“夕陽山一役,我雷峰島方麵軍,全殲敵貝利夫北方集群主力總計二十個裝甲師。繳獲武器機甲等物資無數。再加上弗倫索鎮及六大戰區的白蘇斯二十五集團軍等部隊,鳳凰城西線北部戰區正麵之敵,已被我華夏軍一掃而空!”
“目前,華夏軍正乘勝追擊,至前線指揮部發布戰報時截止,我軍已經收複多萊河以西一百二十公裏的十二個城鎮,敵貝利夫所部殘兵,正在我軍的快速追擊下,向西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