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蘿沒有說我,而是說得我們,她已經和江遊好了,兩個人就是一體的,針對江遊就是針對他。
“現在還不知道。”
“我讓青山留活口,到時候問問便知道了。”
“嗯”,元青蘿沒再說什麼,她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江遊的處境。
皇帝義子,戰功赫赫的將軍,確實容易樹敵,但除了敵國的細作,元青蘿很難想出敢在汴梁城一天路程的地方刺殺江遊的人。
皇兄天聖帝對江遊的喜愛甚至超過了幾個皇子,所以她那些野心勃勃的侄子們討好江遊還來來不及,又有誰會動手呢?
江遊無奈,捧著元青蘿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別想了,抓個活口就什麼都知道了。”
元青蘿確實被轉移了注意力,因為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認真地看著江遊,她甚至能看到江遊白嫩麵皮上如同嬰兒一般地絨毛。
還有他的眼睛原來是茶色的,就像是她曾經喜歡把玩的一塊茶色琥珀,深遠又寧靜,好似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蘇酥,別這麼看著我。”
元青蘿的心一滯,此時江遊已經將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裏,她的耳邊還有他說話後留存的熱氣。
元青蘿的身體僵直著,他一定很喜歡她吧。
與此同時,汴梁城中禁宮之外的一處宅邸中,位於大宅中心的書房中燈火通明。
一個穿著玄青色錦袍的男子坐在書案後,在跳躍燭光的映照之下臉色晦暗不明。
站在他對麵的是個全身著黑衣黑褲的人,一看就是個暗衛、侍衛之類的。
這人一直低著頭,看上去雖還淡定,但額頭上的涔涔冷汗說明了一切。
書案後麵的男子將手中的毛筆一扔,麵對的男子打了一個哆嗦,生不如死啊!
他搖了搖頭,拱手道:“主子,小的真的以為是您的意思,才派人出城的。”
書案後的男人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拿起了手邊的杯子,還以為他是要喝水的時候,他大力一扔,一個上等雨過天青色的汝窯杯子就砸到了剛剛說話那人的頭上。
被砸的男人依舊低頭拱手站立,他的生死就在今晚了。
“我的意思?我什麼意思啊?”
“我是有多蠢才會養了你們這麼一群蠢人!”
“我要是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他過了宿州!”
“眼見他馬上就要到汴梁城了,你們鬧出這一出,是嫌我死的早嗎?!”
此話一出,被砸的滿臉是血的男人迅速跪了下來,磕頭道:“奴才萬死!!”
“你是萬死!你萬死都不足惜!”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已經繞過書案站到了黑衣男子的麵前,一腳就將他踢倒在地。
黑衣男子知道主子還沒有消氣,趕緊又挺起腰板,果然,又迎上了男子實在的一腳,剛好踹在了他的胸口,噴了一口老血出來。
玄青色錦袍男子吐了口口水,罵了聲“晦氣”,一臉嫌棄地就又坐到了書案後麵。
“說吧,怎麼讓人算計了?”
此時的黑衣男子早就擦了嘴角的血,再次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書案的對麵。
聽見這句話,他就知道自己的小命兒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