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蘿話說前半句的時候,在場的夫人們都替這剛來京裏的小郡主捏把汗。
這小郡主也太敢說了吧?!
要知道太後娘娘最看重親情,不然什麼功勞都沒有的高家也不會在京城獨得一份恩寵。
自高玉素母女回京,太後娘娘給高家的體麵都蓋過的皇後娘娘的娘家,京城第一勳貴之家吳家,高家母女更是隨時都能入宮陪著太後娘娘說話。
對於高家,京城勳貴圈子裏都是敬而遠之的,但自從高玉素回來後,倒是和京城能數得上的世家夫人都能說上幾句話了。
所以京城勳貴婦人圈子裏就傳出了這位安慶侯府二姑奶奶說話、辦事圓滑,手段了得的傳聞。
不過趙青蘿也隻是讓在座的夫人們大喘了口氣,大家再聽下一句,又都覺得這個福康郡主也是個妙人。
魯國公夫人陳氏還有高玉素的至交好友,信國公夫人於氏接深深看了趙青蘿好幾眼,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真單純啊還是故意下左家小姐的麵子。
麵對眾人投來的目光,趙青蘿不驚不懼,迎著眾人的目光,笑得越發甜。
魯國公夫人陳氏她是有所了解的,至於信國公夫人於氏,嗬嗬,人送外號笑麵虎,和她前世婆家,永安侯府夫人徐氏是一丘之貉,最愛搬弄別人家的是非。
別的夫人倒是沒想太多,還有很多一部分人覺得趙青蘿說得對,人家小郡主第一天回來,犯不著和左家小姐睡一起,誰認識誰啊?!
說白了,左雙雙又是誰,她甚至都不姓高!
太後娘娘就不一樣了,小郡主再回來第一天,身上也留著太後娘娘的血,人家是嫡親的祖孫。
聽了趙青蘿的話,宣仁太後是有一瞬的不悅的。
可再聽小孫女趙青蘿撒嬌的話,以及看著她的那張和女兒一模一樣的小臉,她的不悅立馬消失了,剩下的隻有心疼孫女孤身而來,身邊隻有自己這個祖母可以依靠的感慨。
宣仁太後拍著趙青蘿的後背,寵溺地說道:“好好好,和皇祖母一起睡。”
“你晚上可不能蹬被子,皇祖母這一身老骨頭可不抗凍啊。”
一向嚴肅的太後娘娘說起了俏皮話,大家都有湊趣地跟著笑,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
沒有人再去關心這場話題的發起者高貴妃,還有委曲求全,自我感動的左雙雙。
還是那句話都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誰不知道誰啊!
高貴妃倒是無所謂,她找茬失敗的例子在這宮裏比比皆是,一會再找一個就是了。
可左雙雙就不是了,她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太後侄孫這一個名分,現在就連這個名分都不保了。
看著那些夫人、小姐極盡討好趙青蘿的樣子,她就覺得譏諷,看趙青蘿的眼神也就暗了下來。
現在左雙雙母女在趙青蘿看來就是她“爪子”下麵的老鼠,收拾安慶侯府前要練的兵,怎麼著都要時不時看上一眼。
注意到左雙雙不善的眼神,趙青蘿朝著她笑得更歡了,反倒是左雙雙被她看得心裏發了毛。
她勉強對著趙青蘿狀似無意看過來的笑眼牽了牽嘴角,然後低頭假裝擺弄衣袖。
左雙雙不服,她當然不服了!
無論是禮王殿下還是福康郡主都是趙青蘿偷了母親和她的身份還有地位,趙青蘿和她的母親元氏就是一對賤人,一雙偷人夫君和父親的小偷!
高玉素就坐在女兒旁邊,也看到了趙青蘿挑釁的微笑,哼,還真是少年不知道愁滋味。
不過對於左雙雙的小聰明,高玉素是恨鐵不成鋼的,偷雞不成蝕!
再看看現在坐在身邊的女兒一副鬥敗的母雞的樣子,高玉素越看越來氣!
“抬起頭來,挺胸抬頭,不要丟人現眼,我在家的時候怎麼教你的?”
“你現在這一副像是喪家之犬給誰看?!給太後看還是給我看?!”高玉素咬著後槽牙,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左雙雙耳旁說道。
“母親”,左雙雙本來就被趙青蘿當眾打了臉,羞憤之餘更多的還是委屈,所以此時叫出的母親兩字也是帶著點哭腔的。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場,高玉素都想擰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