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反應過來小廝口中所說的公主娘娘正是他們失去的孫媳婦、兒媳婦趙妙真的時候,一個坐在羅漢榻上久久說不出話來,一個則是衝到小廝麵前,問道:“你說什麼?!”
屋裏頭的對話被想著帶著孩子來給老夫人請安套近乎的劉寶珠聽了個正著。
當聽到新來的郡主和寶安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時候,劉寶珠的心莫名就慌了起來。
沒一會屋子裏又響起了說話的聲音,“母親,您說策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永安侯老夫人張氏“哼”了一聲,反問兒媳徐氏,“你覺得你兒子是怎麼回事啊?”
徐氏被問得麵紅耳赤,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麼來。
永安侯老夫人眼神銳利,有些嘲諷地說道:“若不是你和你那個蠢得要死的外甥女算計了策兒,他一身的才華何至於囿於永安侯府內?”
徐氏不服地說道:“策兒不能施展抱負還不是因為尚了公主。”
這次,老夫人也沒有慣著徐氏,冷笑出聲,道:“就你和你外甥女算計策兒的那些事,無論他娶了哪家的姑娘一旦敗露咱們永寧侯府的臉也不用要了。”
“徐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我是為了永寧侯府,為了策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如今你們逼著策兒到太後娘娘麵前說要給寶安延續香火無異於與虎謀皮,永安侯府終究是要敗在你們手裏了。”
“我現在也不求什麼了,隻求在我閉眼之前永安侯府的門庭還能支應著,這樣我也能安心去見列祖列宗了。”
“至於我死之後是敗了還是毀了就由你們去和列祖列宗交代吧。”
說完這話,老夫人張氏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我乏了,我不想再同你說話”的模樣。
老夫人張氏的一席話,聽在徐氏還有屋外的劉寶珠耳朵裏皆是脊背一涼。
剛回來的郡主明明就是什麼王爺家的,讓老夫人這麼一說,姨甥二人都有一種寶安公主回來複仇的錯感。
徐氏見老太太不願搭理她,也覺得無趣,嘴裏念叨著“我們拿主意的時候也沒見您阻攔啊”就出了老夫人張氏的門。
徐氏剛出門,張氏就睜開了眼,她心底有些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兒一樣。
王策在書房的地上癱坐著,手邊是兩個酒壇子,東倒西歪顯然已經沒酒了。
對麵素白的牆上有一幅卷軸,是一個穿著宮裝的少女在花叢中撲蝶。
王策朝著那個畫軸伸了伸手,想要摸摸畫中少女的臉,卻在抓到一陣虛空後清醒地意識到畫中人已經不在了。
王策又想起了昨日在宮宴上遇到的那個少女,想起了少女看他不屑的眼神。
王策“騰”地站了起來,不對,不對,那個人不是什麼福康郡主,一定是寶安,一定是寶安!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王策趁著一身酒勁兒就想往外衝,想進宮看看那個少女到底是不是福安。
人剛走到垂花門,就聽到小廝慌張的聲音,他眉頭一皺,想要看清人,可怎麼都看不清。
“大爺,大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