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口惡氣
當然，這幾個小弟也就是在心裏嘀咕嘀咕，嘴上是不敢說出來的。
何況，丁世榮也並不老。
自覺臉上無光的丁世榮灰溜溜的帶著一群小弟離開了。
而楊大偉也沒了出去溜達的興致，被老楊頭拽回來了家。看著老楊頭一臉的寒霜，楊大偉估摸著自己要挨批了。
可一進門，本來在外還一臉不滿模樣的老楊頭立刻笑了起來：“哈哈，幹得好，大偉，這次你可是給咱一個村的人都出了口惡心啊，NND，看這狗-日的以後還敢囂張不！”
說著，老楊頭拍了拍楊大偉的肩膀，並已經取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老白幹和兩個酒杯，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擺了開。
楊大偉本來等著挨批的心情，此時一看到老楊頭的模樣，頓時倍感無語。
不過還是拿過酒瓶，把兩個杯子斟滿。
歪著頭道：“哦，我的叔，敢情你老人家說讓我別惹事兒，小心點都是假的啊，就這眼巴巴的望著我出去打架呢！”
雖然對於老楊頭的猥瑣勁兒不是第一次領教了，但再次親身體驗，楊大偉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老楊頭卻是猥瑣一笑：“嘿嘿，怎麼能說是假的那？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哎……誰讓你自己脾氣太衝呢？是不是，如果以後碰到這個丁世榮，你躲躲也就是了，沒必要這麼急了八眼的！”
老楊頭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著楊大偉越來越黑的臉色，正暗暗得意的時候。
楊大偉卻說話了：“叔，你這激將法用的也太老套了吧？”
“咦，你小子怎麼知道這是激將法？”老楊頭奇怪的看著楊大偉。
楊大偉鬱悶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還拿我當孩子哄呢？”
“……”老楊頭卻當做沒有聽見楊大偉的話，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嘖的一聲喝了個幹淨。
於是，楊大偉隻得拿起酒瓶再滿上一杯。
自己也拿起了酒杯，和老楊頭的比劃了一下，一仰頭，喝了個幹淨。
香醇的老白幹，入口香、辣，是生活一味良好的調味劑。
老楊頭這次並不喝光，隻是用嘴唇抿了抿酒杯，樂嗬嗬的笑道：“唉，大偉啊，你知道我生平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麼？”
“你？”
“最喜歡做的事？”
楊大偉上下打量了兩眼老楊頭，臉上突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道：“你最喜歡的事情還不就是守著那破商店，等著生意上門，然後收錢。數錢！是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老楊頭停了，先是一瞪眼，後而連連搖頭：“這個隻是其中一件，還有呢？”
“還有？”這下楊大偉不知道了，隻是搖搖頭。
而老楊頭見楊大偉搖頭，卻是得意一笑，把杯子裏的酒喝幹，往楊大偉麵前一放，看著楊大偉愁再給自己斟滿。
老楊頭就十分得意的拿起酒杯，在手中轉了轉，道：“噥，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喝酒了！”
楊大偉一愣，也道：“可是，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喝酒！”說著，無奈看了眼又空了的酒杯，再次抬起了手。
似乎，每次和老楊頭一起喝酒，楊大偉的級別就地了好幾倍。原本和別人喝酒，怎麼也能算是個陪酒的，可是一和老楊頭一起喝酒，楊大偉總感到自己變成了倒酒的。
雖然，事實上他也就是一倒酒的料。
可他還是想要掙紮這屬於他的命運。
酒早就過了三巡，可菜那也是沒有的。這爺倆就在屋子裏拚起了酒，以楊大偉的酒量，竟也喝得醉了。
半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不知道到底是人醉了，還是心醉了。
又過了半晌，老楊頭實在撐不住了，一頭就趴在了桌子上。楊大偉這才扶著他回房休息，自己卻是默運體內的無名真氣，驅散了腦中的眩暈。將老楊頭放倒床上，便走出來站在院中，依著院子中間的那顆老樹，看天上月亮和星星朦朧的光芒灑將下來。
“哎！”
輕輕的一聲歎息，楊大偉低頭觸碰著手上的碧玉戒指，喃喃道：“小蝶，你在上麵還好麼？”
不過，這一生輕輕的問候，沒有人聽到，也沒有人聽得到。
隻有一縷清風吹打在楊大偉的臉上，似乎在安慰他那顆落寞的心。可惜，那顆心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的了……
第二天，老楊頭由於酒勁沒過，起的很晚。
可是楊大偉卻談不上起的早晚了。因為他根本是一夜沒能合眼。老楊頭起來的時候，正看到楊大偉坐在老樹的枝幹上，半仰著身體，迷茫的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