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修士,徐聞的神情陡然變得凝重。
其中一人他認識,長生劍宗的築基大修,昨日的那位駝背老者。
那他對麵的那中年男人,一身紅衣,但身上的散發的氣息,竟然絲毫不弱於駝背老者。
竟然也是個築基修士。
看著人群,徐聞想了想,悄聲來到人群最後方。
棋盤兩側,兩位築基大修一言不發,認真的注視著棋盤的戰況。
盞茶時間過後,隨著駝背老者最後一子落下,紅衣中年露出笑容道,“阮長老風采依舊,棋力還是這麼強。”
阮藍輕輕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之色,他沉聲道,“沒想到,當年被錢家掃地出門的廢物,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築基大修,倒是我看走了眼。
難道當年是你們錢家演的戲?”
中年男子搖搖頭,起身對阮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輕聲道,“當年錢通被逐出家門,幸得阮長老收留三日,這份恩情錢通一直銘記於心。”
阮藍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有些意外,他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何又要回到錢家?”
錢通笑了笑,“我是錢家人,自然要回到錢家。
並且,當年構陷我之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阮藍皺皺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他揮手收起棋盤,沉聲道,“敘舊到此,現在說正事。
你錢家人殺害我宗門宗主嫡傳弟子,此事你可知曉?”
“此事我知道,”錢通點點頭。
他竟然毫不避諱的承認了。
“好,”阮藍眼中閃過一絲凶芒,冷笑一聲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把殺人凶手那一脈的所有人交出來,我可以去宗主那裏求情,放錢家其他人一馬。”
“嗬嗬,”錢通露出一絲笑容,“這件事,恐怕在下難以從命。”
“看來你們錢家是決心要與我長生劍宗為敵了,”阮藍的聲音中帶著冷意。
說話間,一柄長劍悄然從阮藍身後出現。
長劍出現刹那,令人膽寒的感覺陡然出現。
同時一股鋒銳難擋的氣息充斥在整個營地。
徐聞心中一凜,皮膚上汗毛瞬間豎立。
圍觀的眾多修士,修為低一些的連連倒退。
僅憑一把武器便如此讓人心悸,可見其強悍程度。
有人忍不住低呼,“是法寶!”
唯有錢通,依舊麵不改色,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阮長老,何必如此,我真不想與你為敵。”
他揮揮手,在他麵前,陡然浮現出一盞燈籠。
刹那間便將長劍的氣勢衝散。
隨即,燈籠上道道綠色光華出現,朝四周擴散。
所過之處,場內眾人便感覺一陣陰冷的氣息從身體周圍掃過,精神更是一陣恍惚。
徐聞看著燈籠,在綠光劃過的瞬間,他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茫然。
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在此。
忽然,他腦中傳來一陣灼熱,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這短短的刹那,徐聞便發現自己後背已經完全濕透。
看向燈籠和錢通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忌憚。
雖然短短失神不過一息,可對於築基大修來說,這點時間完全足以取他性命。
“法寶!”
阮藍的臉色第一次發生了巨變。
如果說錢家不聲不響的培養出一個築基修士,雖然讓他有些驚詫,但也不至於太過忌憚。
長生劍宗畢竟在天青州經營多年。
宗內五大築基,帶著五件法寶。
真要是拚起命來,普通的金丹初期他們都敢試試。
這便是劍宗修行的底氣。
可錢通竟然不聲不響的拿出一件法寶,這就不得不讓他慎重對待了。
而且,他從這件法寶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氣息。
他萌生出了退意。
但這時候離開,長生劍宗的麵子便不用要了。
所以一時有些糾結。
徐聞倒是沒那麼多糾結,在被那綠光掃過之後,他便已經悄悄退後了兩步。
打不過。
完全打不過。
可就在此時,徐聞的體修第六感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審視著他。
微微抬頭,正好看到一人,正勾起嘴角看向他。
糟了,徐聞心中猛地一沉。
錢華!
那個被他追殺的錢家人!
這時,卻見錢華突然高喝,“老祖,就是那個小子!”
話音剛落,錢通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徐聞身上。
隻見他手臂微抬,隨手從燈籠中抓起一枚綠色光點,輕輕推動,光點急速飛向徐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