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所有能證明維克達存在的痕跡都已被徹底抹去,張振師用他自己的雙手,讓維克達脫離了永世的痛苦。
可是直到最後,張振師也沒有從他那裏得到點燃靈魂之火的方法,不過此刻本應失落的魯基斯和張振師,早已被心中的悲傷所占據,再沒有任何心思去失落了。
一路四天的行程,回去依然是四天,路上沒有了魯基斯的嘮叨,沉默,絕對的沉默,安靜,耳邊隻有風聲。
四天後的夜晚,魯基斯攜張振師回到了火係魔法學園樹林後的死胡同裏。張振師不想回去睡覺,因為他睡不著,親手毀滅了維克達讓他感覺內疚,雖然是幫他解脫,但心裏卻壓抑無比。
魯基斯更是一言未發,並不糾纏張振師放他在外麵多呆一會兒,隻是呆立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張振師看著繁星的夜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希望把心中的壓抑和鬱悶通通吐出去。隨後,張振師漫步走到牆邊,橫下身體躺在了地上。
半晌之後,魯基斯也走到了張振師的身邊,並排躺了下去,一人一骨就這麼平躺著,雙臂墊在腦袋下麵,盤起二郎腿,仰望星空。
“魯基斯。”張振師依然盯著天,開口道。
“恩,老大,什麼事。”魯基斯帶著頹廢的語氣。
“你在想什麼?”張振師問。
“不知道,也許在想很多,也許什麼都沒有想。因為全部都是片段,無法連接起來的片段。”魯基斯答。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張振師麵帶著憧憬道。
“我不知道,也猜不出。”魯基斯好象沒有興趣說話。
“我在想我的朋友”張振師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抿著。
“朋友”魯基斯苦笑道“老大可以想自己的朋友,可是我的朋友卻永遠的毀滅了。”
“魯基斯,你知道嗎?我曾經沒有一個朋友,十四年沒有一個朋友。”張振師回憶道。
“為什麼?”魯基斯語氣還是那麼平淡。
“原因太多了,因為世界上有太多可以和你謀麵的人,但是卻不能成為朋友,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有拒絕你的理由,拒絕你的原因。”張振師語氣有些悲傷。
“老大,你會感覺孤獨嗎?”魯基斯突然問。
“會,我孤獨了十四年。”張振師根本用不著去想,他也能清楚的知道。
“我孤獨了六萬年,老大你知道六萬年是什麼概念嗎?”魯基斯道。
“我不知道六萬年是什麼概念,但是我知道那一定很痛苦。”張振師能體會。
“是呀,很痛苦”魯基斯心中歎了口氣,道“六萬年就埋在泥土裏,不見天日,不知道什麼叫陽光,安靜,太安靜了,安靜到你想發瘋,安靜到世界上隻有你。你不能動,不能說,存在記憶,但是卻不能思考。”
“我懂,因為我雖然可以動,但是卻沒有人在看我,我可以說,但是沒有人願意聽,我能思考那隻能讓我更難受。”張振師語氣有些波動。
“直到來到了這個世界,我才有了朋友,在懂得了擁有友情多麼幸福,我有六個朋友”說著張振師開始在腦中回憶他們每個人,然後邊回憶邊道“菲莉,像神仙一樣美麗的半精靈姑娘,她是一個弓箭手,好厲害的,而且很溫柔,也很會關心人。”說到這裏張振師臉還有些微紅。
“恩達,很結實的半獸人大個子,雖然是個狂戰士,但是脾氣卻很好,而且也很善良。萊克和凱頓,兩個話不多的男人,很強壯也很義氣。”張振師數著指頭道,而魯基斯則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