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紮克這一招挑撥離間看似並不高明,但是現在場上的局勢就像是一根繃的緊緊的細線,隻要稍微一用力,這跟線就會繃斷,而巴紮特這招不高明的辦法,恰好在那緊繃的線上用了不大不小的力量。
所以一時間場上混亂的局勢立刻緩解,四位雄霸一方的王者早已被衝昏了頭腦,一時間竟無一人識破巴紮克這種幾歲小孩兒都能識破的計謀,理所當然的,矛頭也沒有一個指到巴紮克的麵前,而是同統統對準了張振師。
“撤”佛朗西尼在藍德的劍離開自己脖子後,輕揮手撤掉了蔭蒙特身體周圍的荊藜。去除束縛的蔭蒙特先是狠狠瞪了一眼佛朗西尼,隨後把手中的巨大狼牙棒重重的戳在地上,頓時整個拍賣場都劇烈的顫動起來“小子,你是這麼想的嗎?”他抬頭看著張振師語氣不善的道。
“我我”張振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麼想的,況且十幾秒鍾前自己還是個看熱鬧的沒事人,怎麼突然就成焦點了,所以一時間他腦袋的那根筋很難轉過彎來。
“我什麼?我看你就是這麼想的!”一旁的藍德說話見貼著身體已經開始泛起猩紅色的暗光。
“這樣可是不對的。”危險已過的佛朗西尼恢複了往日的從容,說話如同紳士一般,聲音不大而且語氣柔和,但是字字中卻仿佛充滿了殺氣。
“是呀,既然是拍賣怎麼能內定呢?”天空中漂浮著的恩比基也不甘寂寞,插上一句。
暫時一個並不穩固的同盟算是建立了,不過對於張振師而言這個同盟的關係雖然並不穩固,但是已經非常可怕了。他甚至被迎麵撲來的淩厲殺氣壓的喘不上氣來,更不用說答辯和解釋了。
見張振師並未答話,蔭蒙特第一個忍不住了,仰天暴吼一聲,身體瞬間漲大了兩倍,指頭粗的血管像一條條青色的藤蔓爬滿了全身。他瞪著血紅雙目,死死盯著台上的張振師,怒吼道“居然敢瞧不起老子,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狂神!”說罷猛的曲身,雙腿一瞪,砰的一聲就彈了起來,在他原來站立的位置上,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天!’張振師雖然沒轉過筋來,但是剛才蔭蒙特的話他可是聽了個清楚,頓時就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自己什麼時候看不起他了,再者說了自己就算有這個想法沒這個膽子呀!張振師哪知道,對於狂戰士而言你對他們的話不理睬就是對他們極大的侮辱,可惜的是現在沒時間讓張振師喊冤了。因為蔭蒙特高速彈起的身軀掀起的狂風已經拍打在張振師的臉上。眼見想一堵飛行的磚牆一般的蔭蒙特已經當空掄起了那根比小樹還粗的幽黑狼牙棒,相信下一秒鍾他麵前的一切都會被這根巨棒摧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備戰的魯基斯動了。雖說他為了自己的形象穿上了罐頭殼一樣的全鎧,又在罐頭殼裏裝了那麼多石子,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甚至可以說他動起來毫無聲息。就像一道淩厲的風,刷的一下就迎上了飛馳而來的蔭蒙特。後者做夢也沒想到,站在這個少年旁邊,像個裝飾物一樣的東西會如此迅速,所以他防禦的動作隻做了一半,就被魯基斯陰笑著用劍柄砰的一下給戳了出去。
轟!蔭蒙特巨大的身軀像一塊巨石一樣重重的砸在滿市台階的地麵上,頓時間亂石橫飛,塵土四起,地上也出現了一個體積恐怖的坑洞。而蔭蒙特則窩著身體釘在其中。
靜,整個拍賣場裏隻有小石塊滑落的聲音和眾人的喘息聲。
看著費力從坑洞中挪出身體,然後幾次都沒站的起身來的蔭蒙特,所有人都震驚了。狂戰士,是所有職業中最瘋狂的一類,他們狂化後幾乎就是不分敵我的戰爭機器,不死不休,除非腦袋被砍掉,不然他們會戰鬥到最後一口氣呼出。狂神,狂戰士的顛峰,要擊倒一個狂神談何容易,更何況是隻一擊,就基本上把狂神之手打到幾乎喪失了戰鬥能力,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誰也想不到這個穿著四流鎧甲的罐頭殼子會有這麼強橫的實力,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擊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好!”寂靜的拍賣場中傳出一個清脆的叫好聲,而這聲音也像一聲驚雷,把還在愣神的三位王者一下給劈醒了。毫無疑問,發出這聲音的就是那隻最後的黃雀,巴紮克。
就在魯基斯扭頭的一瞬間,劍聖藍德低喝一聲,頓時周身裹滿了厚厚一層猩紅的鬥氣,這鬥氣和魯基斯的不同,甚至和任何人的鬥氣都不同,因為它並不想輻射樣的火焰,而是像粘稠翻滾著的血漿,裹住了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