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別墅區,蔣家。
成湑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站定在客廳中央。
旁邊圍坐的是蔣麗之的爸媽,姐姐姐夫。
而最中間的那兩個位置,坐著兩位約莫80歲左右高壽的古稀老人。
老人家雖是遲暮之年,卻目光炯炯,神情嚴正,一看年輕時就是在商戰上縱橫捭闔的厲害角色。
也就是蔣麗之口中特意交代的兩位德高望重之人,他們二人在蔣家占據很重要的話語權,如果能夠做到讓兩位老人家滿意,這件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成了。
在場的人,除了蔣麗之,其他人並未見過成湑。
蔣麗之的姐姐和姐夫臉色陰沉著,心裏像是憋著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而蔣麗之的父母倒是沒有那麼抵觸,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無法生育,說出來他們也算是過錯一方。
加之成湑怎麼說也是成天銘的兒子,現在願意認自己的女兒為養母,也算是解決了件棘手的事情。
成天銘去外地公司考察,已經通知過他,人還未到。
眼看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過了11點,蔣家的規矩認親,祭拜祖宗的時間,都嚴格控製在這個時間以內,不宜超過。
所以,即便是成天銘還沒到,也隻能先開始。
管家將備好的上等茶水端到成湑身前,示意他可以先敬茶了。
手剛剛碰到茶壁,就聽坐在一旁的蔣麗之姐姐(蔣欣)開口:“等等!”
她站起身看向眾人:“大家難道不好奇,為什麼他明明是成天銘的兒子,卻要跟麗之簽訂收養協議?而且,我昨晚跟妹夫通過電話,他口氣聽起來,並不像很高興的樣子。”
蔣母扯了扯蔣欣的衣擺,低聲囑咐:“這件事你不要隨意插手,長輩們都在呢。”
“就是因為長輩們都在,這件事才應該不能如此潦草處理。”
蔣欣毫不在意母親的規勸,反而像是得理不饒人般加高了聲調:“你們難道忘了,他媽媽是因為無法接受離婚,才跳江死的!”
“成天銘在他身上這些年,砸了多少錢和精力,都沒讓他回心轉意。如今,他竟主動來蔣家,你們難道就沒設想過,他是來報複咱們蔣家的?”
話音落下,坐在正中位置的兩個人家相互看了一眼,神情變得陰沉起來。
聽到這些話,成湑站在眾人中間,身形淩厲,不斷地接受目光洗禮,臉上卻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因為他知道,今天不會這麼順利,畢竟是牽扯到個人利益。
但他始終都是一臉平靜的模樣,對於那些質疑的言論毫不在意,似乎是早已洞穿了一切,在複雜處境中運籌帷幄。
果然,幾秒鍾後,蔣麗之開口道:“我和天銘是夫妻,成湑不管養在誰的名義下,都是我們倆的孩子。”
“這些年他流落在外,如今外婆也已經離世,他不回蔣家,難不成要做一個無人問津的野孩子?!”
蔣欣道:“妹妹,姐姐也隻不過是不想你被有心之人利用,這凡事得先將‘防’字放在首位,才能免其傷害,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蔣欣說的不錯。”
其中一位老人家開口,他眯眼認真打量成湑,見眼前人不過十八九歲模樣,卻是眉眼深邃,一派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