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爺爺沒能保護好你......”
老人家嗓音嗚咽的說著，滿臉的懊悔。
如果他能給孫女再多些的關心，如果他努努力讓她的爸媽多陪陪她，如果他能夠及時發現孫女的異常......
如果，可惜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這個世間發生的一切，都不會重來，終歸入冥冥。
就像她的孫女離開了他，便是永久的離開......
心，像是被細細密密的針刺著，讓老人家有些喘不上氣。
李裳裳察覺到後，將他扶到長椅上坐下。
半晌後，老人家的身體緩和了些，才重又看向她開口。
“好孩子！你能來看我，爺爺已經很高興了。你是我孫女生前最好的朋友，如果你願意，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爺爺，爺爺一定會傾盡所有的幫你。”
李裳裳笑了笑，應得落落大方：“好啊！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以後，您別嫌我煩就好。”
“不會的，不會的......”
老人家拍著李裳裳的手背，不知怎麼了，他就是感覺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娘讓他倍感親近。
她冬日可愛，比自己的孫女要開朗許多，活潑的樣子，像極了郗哲小的時候。
陽光透過枝丫，從飽滿蔥鬱的樹葉上穿行而落，像是散落在地的碎金葉子。
李裳裳靠在老人家的肩頭，和他閑聊。
周圍的老人都向他們投來豔羨的目光，問到李裳裳身份時，老人家會很得意的說，裳裳是他的孫女。
而李裳裳隻是寵溺的看著，在老人家炫耀的時候，喊上幾聲爺爺。
那軟甜的嗓音，收獲了不少老年“粉絲”。
從養老院出來後，李裳裳在手機上叫了輛車，直奔郊區的墓地。
隨後在墓地附近的花店，買了束鮮花。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來墓地，好像在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沉重感便撲麵而來，根本不需要她去想自己該是怎樣的心緒。
墓碑下埋葬了無數的人和往事，也包括那個定格在十九歲的少女。
她將鮮花放在墓碑旁，起身去看碑上那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少女明豔的笑顏和中學時並無什麼太大變化，是風華正茂，是好看的。
李裳裳盯著那張照片，好像從前所有的不快、埋怨，都在慢慢釋然......
她終究無法與一個已故的人，計較得失，抱屈銜冤。
“郗哲，謝謝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姑娘，曾經羨慕過我的青春。”
“說實話，你送給我的那份禮物，我可不怎麼喜歡，畢竟誰也不想撇去自己，用別人的身份活著呀。”
“可我現在卻想謝謝你......”
“因為那些成為你的日子，讓我學會珍惜，珍惜那些曾經我唾手可得，從未在意的一切。”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做閨蜜吧！就是那種好到，可以沒有男人，但不可以沒有閨蜜的情誼。”
“還有......”
李裳裳頓了下，隨後笑著道：“那些你沒能說出的遺憾，我幫你說了。而你的離開，對他們而言，並不會像過期食品一樣，被人丟棄，無人問津。”
他們很擔心你。
也很愛你。
雖是盛夏，但今天的氣溫卻沒平時那般燥熱。
從墓地離開後，李裳裳並不想回家，她想去這個時空的“命理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