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貝貝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咱們宿舍裏怎麼就我們兩個人,其他的人哪去了?”
王慧哼了一聲:“吉化梅帶著她們去學生會幫忙去了。”
吉化梅和孫貝貝一向不對盤,孫貝貝並不意外,現在她隻關心畢業證的事情:“什麼時候能拿到畢業證啊?”
王慧答道:“早呢,要到六月底。畢業證拿到有什麼用啊,還不是得去人才市場投簡曆。工作還不一定能對口。”
孫貝貝也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感覺到王慧語氣裏的憤懣,孫貝貝勸慰道:“也不一定吧,機會還是有的。我是準備向下看齊的,我不一定要去知名企業或者一線城市。三線城市或者是紡織企業擊中的中小城鎮都可以。我家裏的妹妹下個月就高考了,我急需一份工資。”
王慧一早知道孫貝貝的情況,她想了想說道:“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會被錄用。不過,在那種企業上班,萬一你遭到******就沒地方申冤了。”
孫貝貝突然想到了靳何從,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好在路燈昏暗,王慧也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氣氛一時有點低落,兩人沉默的走了一會兒之後王慧突然興奮起來:“我們去找李中原吧!”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高王慧立即壓低了嗓音:“演講的時候學生會也要抽一批人馬去幫忙的,李中原是學生會主席,吉化梅就是通過他才混進去幫忙的。”
孫貝貝足下突然一個踉蹌,王慧急忙扯住她:“怎麼了?崴著腳沒有?”
演講,貝麓遠的演講。孫貝貝慌亂的搖頭:“沒有,沒有。”
王慧便繼續她的興奮:“李中原是哈爾濱的,勉強和我算是半個老鄉。他從前也追過你,要是咱們倆去找他,要個端茶送水的活兒總是有可能的吧。”
當初,她的確就是用這個法子接近貝麓遠的。但是這一次,卻是絕對不可以的。
絕不可以!
王慧晃著孫貝貝的胳膊問道:“想什麼呢?”
孫貝貝垂下眼瞼慢慢的答道:“李中原是吉化梅的男朋友,我們不能那麼做。”
王慧也皺起了眉毛:“那丫頭是挺小心眼兒的。可是,如果有機會接近貝麓遠的話就有可能進邦美做設計師。”
孫貝貝苦笑道:“邦美的設計師都是拿過國際大獎的頂尖人物,我們這種學曆的去端茶送水還差不多。”
王慧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字:“這麼誇張,真的假的。不是說邦美一直很親民的嗎?”
“親什麼民?又不是皇室。”孫貝貝反駁道,“再說這一次又沒有消息說要招聘設計師,別白費勁了。”
王慧垂下肩膀:“是哦。貝麓遠是南江人,聽說咱們學校也是請了很久才請到他來做演講的。”
孫貝貝拍拍王慧的肩膀:“走啦,別發呆了,回去想想簡曆怎麼做才是真的。”
王慧沮喪了沒多久很快又興奮起來:“明天我去問李中原要兩張票,下個月十五號咱們也去瞅瞅那個貝麓遠吧。度娘上看他的照片帥到不行哎,我很哈他那種酷男的。”
孫貝貝搖了搖頭:“我不去。”
“為什麼啊?”
“我要找工作。幻想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小姐。”
當晚孫貝貝失眠了半夜。
貝麓遠和她同時出了車禍,她回來了,貝麓遠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也回到了三年前,二是他沒有回來。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依照貝麓遠自負的性格,他是絕不會來找她的。畢竟她和靳何從是那樣的不堪,並且一直以來貝麓遠對她都是抱著一種戲耍的態度的。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孫貝貝苦惱的發現,她並不知道車禍後究竟發生了情況。
研究了半夜後孫貝貝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那就是,阻止爸爸出車禍,然後努力工作減輕爸媽的負擔。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會想辦法提醒貝麓遠2010年六月七日的那天不要開車呆在家裏。
那樣,貝麓遠就會避開劫難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貝麓遠,貝麓遠,孫貝貝的心口冰冰涼涼的抽痛著。之後,半夜無夢睡至天明。
孫貝貝耐著性子磨合著大學校園裏的最後一段生活,好在畢業答辯在四月底就完成了,否則按照她現在的狀態,能不能畢業還是一個問題啊。
糾結的時刻緩緩逼近,日曆終於被孫貝貝圈到了五月二十日。五月二十一日早晨,孫貝貝提心吊膽的踏上了回家的汽車。
隻要她能夠拖住爸爸呆在家裏,她就一定能夠改變命運,惴惴不安中孫貝貝拚命的給自己打氣。
一切照舊,但是她一定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