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身著白袍,沿著回廊走向正廳。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正廳中一片嘈雜。
葉青笑了笑,上前兩步,靠在廊柱上,聽著裏麵的吵鬧聲。
“黃口小兒!不過是會個製茶,就敢跟我們談條件,還要地?”這人嗓門極大。
葉青搖了搖頭:“大約首先要收拾的就是這個家夥了!”
“話不能這麼說。”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他是家主葉寅的公子,不是我們可以惹得起的。再說這製茶於我們又沒什麼損失。他要三成,就給他三成,那七成豈不是白賺的?”
“家主葉寅怎麼了?家主葉寅也得秉公辦事!製茶製茶,尚不知這苦湯水能賣上幾個價,他就談起條件,他日再遇上什麼事兒,他豈不是要上天了!”大嗓門似乎極為激動。
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他葉青不過是個種靈失敗的破落公子,我們何必給他麵子?地不能給他,利潤也隻給他半成。答不答應,可由不得他!”
葉青聞言冷笑,這個家夥也挺可惡。
大嗓門道:“正是這個理兒!那半成我覺得都不用給。我都打聽過了,這葉青是因為毆打葉厚被趕出來的。你想啊,那葉厚身份一般,他打了葉厚之後就被送到這裏,可見葉寅父子已經失勢……”
“啪”的一聲,葉青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身後的陽光打在他的背上,眾人看去,隻看到一道黑影。
“啪!啪!啪!”葉青拍著掌走了進去。
他先是環繞一圈兒,認了認這些家夥的臉,而後伸手撣了撣衣襟,神態自若的在上座坐下。
這個位置一直虛置,因為小丘峰一直沒有莊主。
“大膽小兒,那也是你能坐的地方!?”大嗓門六七十歲的樣子,赤紅的臉膛肥頭大耳,怒喝道。
葉青轉向張先生:“先生,可否勞駕您告訴這位大爺我的身份?”
張先生將茶碗放下,清了清嗓子:“這位是葉青公子,小丘峰莊主。”
“那敢問先生,莊主都有那些職權?”葉青微微笑著,語氣平和。
張先生沉吟了一下:“莊中日常大小事務皆由莊主做主。人事任免,生產安排等等……”
“哦——”葉青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這位先生是什麼職分?”葉青指著大嗓門問道。
不待張老漢回答,那大嗓門已經拍著胸脯道:“某家姓王,主管銀錢貿易。”
葉青點點頭:“我看你年歲不小了,也該歇歇安享晚年了,這就卸任回家帶孫子吧!”
張老漢一驚,正欲說話,那王管事兒已經大喝一聲:“黃毛小兒,也敢罷黜你家爺爺!”
此話一出,葉青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爺爺?這豈不是說你是我父親的老爹?!
葉青冷笑一聲:“你是誰的爺爺?”
那王管事兒察覺到所有人都遠離他而立,連之前一直支持自己的尖細嗓都退到了其他人後麵,躲躲藏藏,頓時明白自己是犯了忌諱。
“我隻是……”他退了一步。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徹了正廳。
張老漢收回了右手,冷聲喝道:“跪下賠罪!”
王管事兒捂著臉看了看耍弄著一塊玉雕擺件的葉青,又看了看麵色霜寒的張老漢,打了個哆嗦,慌慌張張跪下:“小的不識抬舉、不顧體麵、言語不當,還請莊主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