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身體好像被撕裂了一樣……骨頭要斷多少根啊。該死,怎麼會這麼痛?該死的飛車黨,全家都該火葬場!)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蘇維逐漸恢複了知覺。隻是他剛剛轉醒又差點痛暈了過去,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一樣,整個人如同支離破碎的布娃娃般,難以忍受的疼痛,一波一波地侵襲著他那脆弱的意識。所以一想到把他害成這副淒慘模樣的飛車黨,蘇維就立即惡毒的詛咒起他們來。
蘇維出生在華夏的一個小城鎮裏,高考失利的他,終於在自己竭力地爭取下,跑到華夏那曾經的六朝古都中一所私立學校繼續學業,如今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了。或許是因為他遇到和尚化緣,從來隻給一塊錢;又或許是他曾經有想過,要弄死學校附近那家網吧的主人……養的惡狗。
總之,他是倒黴了。正所謂禍從天降,就在扛著大包小包的回家途中,他被一群飛馳而過的機車無情地碾過,那些冰冷野獸的騎手甚至都沒看過他一眼,仿佛家常便飯一般。由此看來,蘇維的慘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克倫威爾哥哥,醒醒啊,快點醒醒啊!你答應過莉羅的,嗚嗚……不能丟下莉羅和媽媽不管的,嗚嗚……”
(誰?是誰在叫我的名字?不,不對!我叫蘇維!但是,我應該是克倫威爾才對。蘇維……克倫威爾……我的名字。該死,我到底是誰?)
莉羅噙著眼淚,小手搓著毛巾不住擦拭從蘇維額頭滲出的汗水,小聲嘀咕著隻有二人才能夠聽到的話語。
自從哥哥被父親大人抓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來後,父親大人就再也不允許媽媽和哥哥見麵了,每天也隻讓自己過來送一次食物,雖然哥哥每次見到自己都擺出一副笑臉,開心的好似沒心沒肺一樣。但她可不是笨蛋,哥哥肯定很痛苦,因為從哥哥眼神裏透露出來的深深倦勞,是怎麼也無法掩蓋住的,隻是哥哥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為什麼?明明那麼痛苦,明明都那麼難受了,為什麼還要擺出那樣的表情?)
“噠噠噠”
在漆黑的走廊中,忽然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糟了,父親大人回來了!”
莉羅原本搭攏著的小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看著昏迷不醒的哥哥,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咬了咬粉嫩嘴唇,更加用力的抱著克倫威爾的腦袋。
“威廉大人,請停止吧,克倫威爾他已經到極限了,以這樣的狀態繼續進行同調的話,恐怕他的身體會和聖櫃一同崩潰!”
“我明白!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我族失去指引者已經整整一千三百多年,南方的人類對我族恨之入骨,第四次北伐已經整裝待發”威廉嚴肅地注視著眼前這位追隨他多年的忠實部下,他當然明白這位追隨者的疑慮,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而且血族不會介意在我們背後重重地捅上一刀。所以無論如何,同調必須完成。這是我族唯一的希望!”
“但是,克倫威爾他……”卡修姆避過首領的目光,依然堅持。
“他是我的兒子!”威廉大手一揮,不容置疑道。隨即不再解釋,加快腳步徑自向前走去。
“威廉大人!”卡修姆連忙追了上去,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莉羅,很晚了,快回去陪你母親吧。”剛進來就看到抱著克倫威爾腦袋,跪坐在細密魔術陣列內的莉羅,威嚴的首領皺了皺眉頭,示意讓她退下。
當聽到威廉不容置疑的聲音,莉羅身體猛的一顫,過了一會兒才鬆開手臂,將克倫威爾的腦袋輕輕的擱在地麵,邁著緩慢卻又堅定的步子走到威廉麵前,張開她纖細的手臂,攔在威廉麵前。
“我隻重複一次,回去吧!”威廉有些難以置信地掃視著自己這個最瘦弱的女兒,難以相信她竟敢違抗自己的命令。
“父親大人,求求你!哥哥他……”莉羅低著頭,不敢正視父親,她小小的勇氣能夠支撐她站到父親麵前,已經是極限了。
“滾開!”威廉再沒有耐性,他對這個絲毫沒有繼承狼族血脈的女兒實在談不上什麼喜愛,一腳踢向她的小腹。
接著莉羅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瘦小的身體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麵,然後肚腹傳來一陣劇痛。她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液,顫抖著爬了起來,再次攔在威廉的身前。
“不行……”
“滾開!”
回答她的依舊是重重一腳,比剛才更重。莉羅隻覺得內髒好像都被踢得縮在一起,身體弓成一團,試圖再站起來,手腳卻沒有足夠的力氣。
“廢物!”威廉冷漠的注視著僅僅挨了他兩腳便不能起身的女兒,口中輕蔑的吐出一段音節。
“嗯?”
在威廉略帶驚訝的目光中,莉羅以手肘抵住地麵,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他麵前。
“父親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