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花魁案(3)(1 / 2)

夕月的屍體被停放在刑部司一處暗房內,一張白布蓋住她全身上下。柳時舒伸出手想要掀開白布一角,可剛伸到半空中便被杜玖握住手腕。

“我來吧。”杜玖沉聲道。他掀開遮住夕月麵容的白布,露出夕月慘白且布滿巴掌印的臉。

雖然早已知曉夕月的遭遇,可親眼看見如花似玉般的女孩兒被人糟蹋至此,心頭還是忍不住的抽痛。柳時舒取出錦帕替夕月擦去嘴角的血漬,將她散落的頭發理好。

“她要這裏待多久?”柳時舒悶聲道。

杜玖盯著她手上的動作,道:“直到破案為止。”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她留在此處隻怕是......”柳時舒想到桑樂說起夕月愛幹淨,將懷裏的香包放在夕月手中。

杜玖望著她漸漸泛紅的眼眶,道:“你放心,我會盡快辦理此案,讓她早日入土為安。”

同為女子,夕月的無奈柳時舒感同身受,想她初到此地,也曾感到絕望恐慌,幸而有杜玖出現,她方能平順度過困境。

夕月脖子上的淤痕泛著青紫色,前後痕跡較深,兩側漸淺,很明顯是雙手狠掐留下的的痕跡。

“馬車上有發現她帶走的細軟嗎?”柳時舒注意到夕月發髻上插著的金簪,再看她手上,玉鐲仍好端端的戴在腕間。

“差役們去時,馬車上隻有她,其他什麼也沒了。”杜玖說道。

“夕月並非貪財之人,若凶徒旨在求財,夕月定會全部奉上以求自保。可那些人拿走了夕月全部家當,偏偏落下了她身上佩戴的首飾,你不覺得奇怪嗎?”柳時舒琢磨道。

“許是太過害怕,沒工夫拿?”杜玖道。

柳時舒重新將白布蓋好,緩步走出暗房。火熱的太陽照在地上,柳時舒低下頭道:“他們既然有工夫做那事兒,怎麼會連拔根簪子、取個玉鐲的時間都沒有。”

她聽思思說過,景夕月入萃真坊雖三年有餘,可三年來她一直保有清白,隻獻曲藝。直到半年前宋恒到萃真坊見了她,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強行破了身,更是揚言要納她入府。

此後夕月曾鬧過一陣,她仍有幼弟在世,她一直心心念念有一日能夠離開萃真坊,尋到幼弟將他撫養成人,也算為景家留下根苗。

“你可知夕月的弟弟被賣入誰家府上為奴?”柳時舒心中有了計較,問道。

杜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道:“景炳基被發賣為奴,除非主家願意放了他的身契,否則誰也不能帶走他。”

“那我找那家人買下夕月弟弟總行吧?”柳時舒一心想要救人,語氣有些急躁道。

“還真不行。”杜玖緩緩朝前走去。

“為什麼?”

“......”

饒是柳時舒如何追問,杜玖都不告訴她為何不能去贖回景炳基。

踏出刑部司大門,正巧碰上庾億哼著小調從巷尾走過來,柳時舒本就在氣頭上,見他不著四六的樣子更是不悅,揚聲道:“庾億,你不在閬苑,瞎晃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