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舒和柳霽月並肩沿著河邊緩緩走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柳時舒的餘光感覺到柳霽月的眼神不斷地瞥向自己。
“你倆不用跟這麼緊,我和柳姑娘有話說。”柳霽月轉過身微微揚起臉脆聲聲說道。
跟在她們身後的護衛猶豫一下,漸漸地與她們拉開距離。
河岸兩邊,鬱鬱蔥蔥的樹木籠罩出一片綠蔭,樹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藝坊的姑娘們紛紛結伴出坊,站在岸邊翹首觀望河中心的舞姿,偶有認識柳時舒的姑娘見她走過笑盈盈地與她施禮。
“我有一個哥哥,名喚柳時舒,他於幾個月前突然失蹤了。”走過人群,柳霽月緩緩道:“你與哥哥形似卻神不似,可你們卻又一樣的玉佩。”
柳時舒靜靜地聽她說,柳霽月提及白玉蓮花佩,她順勢看向掛在腰間的玉佩,指尖輕輕撫上光滑細膩的玉佩。
“這枚玉佩是哥哥出生時,母親請一位技藝高超的工匠雕刻而成,隻此一枚,柳姑娘是從哪兒得到的?”柳霽月眼中閃爍著淡淡地哀傷道。
柳時舒也不知自己該從何說起,“我......我醒來的時候,除了一身衣物,這枚玉佩是唯一留下的物什。”
柳霽月細眉微蹙,疑道:“發生了什麼?”
“我之前遭遇了盜匪摔下山崖,被附近村落的村民搭救僥幸存活,隻是我的記憶受損,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柳時舒這個名字也是因為隨身的帕子上繡著這幾個字,不想竟撞了小姐兄長的名諱。”柳時舒波瀾不驚道。
“是一方繡著圓月的錦帕嗎?”眼淚在柳霽月眼眶裏打轉,她嘴角微微打顫想要露出一個微笑,卻又被心中的激動所淹沒。她輕輕抬起手,似乎想要觸摸那張久違的臉,可又在半空中停頓,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嗯。”柳時舒點頭。
話音剛落,柳霽月倏地緊緊抱住柳時舒,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至柳時舒肩頭,洇濕了肩膀上的衣料,“哥哥!”
柳時舒頓時不知所措,雙手半懸在空中,一時不知該安慰還是推開她,“額......嗯......柳小姐,我是女兒身,應該不會是你的哥哥,你尋錯人了。”
“不是的,你就是我的哥哥,我是月兒,你不記得我了嗎?”柳霽月胡亂擦幹臉上的淚水,水汪汪的眼睛我見猶憐,“哥哥,月兒想你。我們回家好不好。”
柳霽月的執著讓柳時舒心裏莫名一慌,她搭上柳霽月握著她胳膊的手,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主動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道:“柳小姐,雖然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誰,可是男女之身不可更改,我不是你的哥哥。你思念兄長之情我能夠理解,但願你早日與兄長團聚,我還有事情,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