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中，有三個人格外具體清晰，那分別是兩個看起來很成熟的人和年幼的女孩，那個女孩應該就是那個在森林中的女孩，隻是現在她穿上了衣服。
“所謂宗門，便是荒古十宗之一的浮生穀；在這裏，我有了愛我的師哥師姐，敬我的師弟師妹，和那位傳我道法、教我哲理的師尊。”
“而我，也在宗門中努力修煉，成為了天穹錄中新一代的十天英之一。”
場景繼續變化，一座山頂有一個湖的高山佇立在江寧眼前，山下有著非常多的人。
而山頂，那大湖的湖麵上，有十個人正在戰鬥；其中，一個女性身影尤為清晰。
看樣子，那時候在森林裏像野獸的女孩，已經成為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為了修為更加精進，我參加了天山論玄；在那與天相接的天池上，我與天穹錄上的其他九個天英相遇了。”
“我還記得他那時的模樣，那樣的傲氣和不可一世——默潛，我應該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便動了凡心吧。”
默潛！當女聲說出這個名字時，江寧瞳孔一頓，她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從一個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中聽到這個名字。
飛雪飄散，它們朝一個方向飄去，江寧緊隨其後。
“後來，我經曆了很多，最終回到了苦域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歲月飛逝，已過千年，不管是當初的東蒼狼族群，還是那座獵戶村莊，都已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看來，即便拋棄了我，那村子依然沒逃過覆滅的命運。”
跟著飛雪前進，江寧逐漸看到一個人影。
她穿著一身藍綠相間的衣服，看製式像是一種古東華服，但在細節上，她的衣服更加注重刺繡的圖案與藍色寶石的融合，整體的層次感也非常強。
她的手臂穿著一雙半透明的白色絲質手套，上麵似乎有著複雜的圖案，但江寧看不清。
而她的頭發，沒有紮起，也沒有任何飾品，那一頭冰藍色的長發就那樣隨意地垂著。
風雪向她彙聚，最終停留在她的掌心。
“我在苦域建造了一座宮殿，用以庇護這裏的人與妖獸，而我也被稱為苦域女帝。”
女人說完這句話後，緩緩轉過身麵對江寧，她那冰冷的眼神像是毫不在意般隨意掃視了一下她。
而江寧，在看清女人的臉後，再次震驚。
她與江寧，長得完全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隻有眼睛的顏色，女人的眼睛是在青雲鎮中最為常見的黑褐色。
“這裏是哪裏？你是誰？”江寧雖然震驚，但還是問出現在最為重要的問題。
“這裏是你的意識最深處，能到這裏，證明你快要死了，是我的力量將你的身體固定在死前的那一刻，這樣，你才能到此處與我相見。”
“而我……我曾經有很多名號，冰美人、雪仙子、十天英之一、浮生穀迷離門的下一任掌門人、苦域女帝，以及默潛的道侶。”
“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顧清寧。”顧清寧說。
她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冷淡，似乎剛才說的話都與她自己無關。
“道侶？”江寧聽韓櫻如說過，道侶可以理解為情侶，隻是道侶不會一直談情說愛，他們之間除了感情，還會相互扶持修行，“不知道默潛知不知道自己有一個道侶。”
“如今的他不知道，但沒有關係，因為我一直在他身邊。”顧清寧說。
一直在他身邊？江寧聽了，更加不屑，但下一刻，她想到自己與顧清寧那完全一樣的臉。
記得，身為上一任結零之刻度的芙洛可可，長得也是和江寧非常相似。
這麼看，麵前這個女人，說不定與自己有一定關係。
而顧清寧，像是聽到了江寧的心理活動，淡然一笑：“沒錯，你與我的確有關係。”
接著，顧清寧上前一步，江寧下意識後退，但顧清寧的手指先一步點到江寧的額頭。
“你們把這份力量叫做刻度？果然是他的審美，有夠差勁，不過，你也該明白了，能繼承我的力量的你其實就是我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