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說,最誤事的是朱妹文珍,她十分聰明。我們世交通家,幼年常在一起。我雖從小便羨慕家伯父仙業,並無他念,雙方情分頗厚。後年漸長,才不常見。他兄妹幼孤,隻一老母,已在我去前三年病故。
“朱兄隻此一妹,平日友愛,是個品貌文武女紅無不美妙的全才,決不肯嫁庸俗一流。平日又常稱讚我,料知她心有所屬,愛妹嫁與良友,自是願意。
“但知我心性誌願,決無家室之想。他以為男女年長,雙方常見,自生情愫,約我往聚,便由於此。他妹本非庸俗脂粉,老母一死,乃兄弟不喜舊家禮法拘束,何況有心作偽。於是日常相見,連行獵也同了去,隻不過因妹子心高氣傲,不看準時機,沒向我吐口罷了。
“我一向視她如親妹。起初寒熱昏迷,僅覺由路上到家,昏臥十多日中,隻一睜眼,不分早夜,當如之何?
“萬分感激之餘,次日就經朱兄弟示意,立即應諾。
“定了名分,更無避忌,我又衰弱異常,須人照料,她本美秀,見我病愈心安,容光也逐漸複原,病榻廝磨,兩情日益愛好。
“光陰易過,一晃又三個多月,方始複原下床,這一病,竟將前事忘卻。
“人好三數日,正打算回家,準備親迎,忽聽人言,洞庭湖決口,湘江出蛟大水,猛然想起前事,逾限已然二日。先懷疑是本身有什奇遇,被我錯過,辭別到家,取出柬帖一看,才知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