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朝政和漢宮的事隻字未提,這樣刻意反倒會令人起疑心。另外,坐馬車路過成都周圍一片生機勃勃的福泰民安之象,真看不出一年以前還是個被瘟疫籠罩的國土。
或許襄國真的有些反常,但這些表麵現象不用她說,太皇太後也應該有探子在襄國觀察。
入夜時分,衛子夫在榻上翻來覆去靜不下心,製一張兵馬分布圖有兩種辦法。
其一是親身前往城防關哨探查,簡略畫出地勢圖。
其二則是拿到東。西。南。北四個城防圖,便能知道大概分兵馬情況。後者風險非常大,她倒可以先試試第一個辦法。
不過,就必須利用劉舜了。撇開她們的關係不談,她怎麼說都是從漢宮來的人,常山的人一定會對她有所提防。要先讓劉舜放鬆警惕才行……
因為睡的不安穩,第二日起的很晚,衛子夫昏昏下了床榻看見太陽已經高掛。打開西側小窗,清新的涼意撲麵而來,這才發現樹椏上落了一層白,許是被太陽蒸騰的已經有些化成了積水。
“昨夜下了雪嗎?”沐婉進來為她打水洗臉,她問道。
“好像是夜半飄了些,今兒一早落得還挺厚,可太陽出來沒多久也化了不少。”
淺淺的雪景帶著朦朧。長安那裏不比常山氣候宜人常有日照,現在應該是大雪紛飛了吧。陽光和雪景同在的畫麵,讓晨起的倦意都散了大半。
在襄國第一日的早晨,也要開始她該完成的事情,到底未來會怎樣,這次壓得賭注值不值得她賭一把呢……
正午用過膳後,衛子夫決定去找劉舜商量婚禮的事,而且還要尋機會接近他。王宮內安排的都仔細,吩咐一聲便有宮人抬來步輦送她前去劉舜所在的明德殿。待人通稟後她隨人進殿見到了劉舜。
“襄王事務繁忙,本宮叨擾了,特前來商量成親當日的籌備。”
劉舜離席,伸手引她坐向茶桌旁,道:“何來叨擾,本王也正想請娘娘來此一聚。”
衛子夫恭謙的點頭笑著,攤開竹簡,上麵寫著具體事項。
景繡在平樂殿坐喜轎而出,經過衛子夫的翠蘭閣下轎,由娘家人親自蓋上劉舜所賜的“花開並蒂”金繡紅蓋頭。劉舜和百官在王宮大殿等候之,上拜皇上,下禮百姓,執事禮官宣讀皇上賜婚聖旨。景繡南門而入,舉行封後大典。夜晚丞相主持新人天地之禮,眾客入席。
衛子夫細細講解著,感覺力不從心,礙於宮人都在旁,還是忍耐全部道完:“入了洞房,待賓客散去,一切就結束了,襄王覺得如何?”
斜睨劉舜,他也不知是否在認真聽,似笑非笑道:“娘娘送郡主著禮?”
她堅定答道:“本宮會親手將妹妹交於你手中。襄王還有問題嗎?”
“……本王有選擇的餘地嗎?”劉舜帶著冷笑,話語聲不大不小,卻足夠讓殿內所有宮人聽個遍。
她詫異的看劉舜,斜目打量了下周圍的人,沒有宮人異樣的目光才安了心。劉舜啊,不管你有多不願意接受這場政治婚姻,但也不能抗旨不遵。
“襄王若覺得哪裏不妥可以讓執事的禮官另行安排。”眼睛警告他說話注意分寸,還有旁人在場。
他蘸了蘸杯邊的水,一邊在木桌上比劃著什麼,一邊對衛子夫道:“娘娘處事安排如此細致,本王怎的會有不滿意的地方呢?一切就按娘娘的意思來操辦就好。”隨著他話音剛落,木桌上凝成的水跡也清晰可見。
“月上眉梢,花林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