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竇後病逝2(1 / 2)

衛子夫接過聖旨,感覺無比沉重。

跪了一殿的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唯獨衛子夫,口中吐不出半句言語。

“你們兩個不必回去,雖然聖旨有提到,但紅白事不可相撞,皇上那邊,本宮回去解釋,你們就安心的在這兒吧。”

衛子夫篤定對景繡和劉舜說道。聖旨隻是表麵形式,長安那兒定是一片慌亂,沒人會在意襄國的人,避開些話頭總是好的。

身旁放著劉舜昨日交給她的芙蓉出水圖,這並不是個贗品。劉舜怕她難交差,便拿了真的給她,他說兩半的圖終究還是要複原的,霸占著另一半就什麼也得不到。不過現在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顛簸的馬車開始前行,又和那日在長安話別劉徹一般,衛子夫撩開簾布的一角,張望著馬車尾後劉舜的身影。隨著前行的距離,一點點模糊了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三世輪回嗎……那麼這一世,可能都不會再見了……

比來常山的路程要快很多,第四天,衛子夫在睡夢中,聽見了噪雜的生硬,想著許是到長安城了,沐婉掀開了些簾布,衛子夫探出身子,向外看,卻震驚了她。

長安城哀慟一片,人人戴孝,這是對她最後的尊敬。人們都在緬懷這個偉大的女人。

上承漢高祖偉業,下啟漢武帝雄風。她曆經四朝榮辱興衰,用她一生撐起大漢半壁江山。堅強是衛子夫唯一能想到用來形容竇漪房的詞語。

她瞎了半輩子,可能也怨了半輩子,但她在生命終結時,仍是要漂亮的完成先帝給予的重任。一步一個腳印,邁的沉穩而有力,不曾回望過身後的荊棘,但滿身的傷痕卻是會永遠深刻在她心窩。

衛子夫匆匆的回到了未央宮,換上了一身白衣。

大殿的靈柩前跪著一大片人,衛子夫俯身下地,跪入其中。看著墓牌上的“竇氏”,隻是茫然,隻有可惜。

她用她生命托住夫君和兒子的宏圖偉業,到頭也隻是一個帝王碑後無名姓氏。她放棄了太多想擁有的。究竟用了多少時間,才真正懂得這宮裏迷途的出口呢?五年?十年?或許是一輩子?

又可能,在她閉眼的那一刻,仍是不明白,自己繞來繞去還是出不了這深宮的原因罷。衛子夫也不懂,她與她一樣,隻能越走越深,越走越遠,忘記回頭路,步步為營……

哀聲痛覺裏,衛子夫擠不出半滴眼淚。

陳阿嬌大聲痛哭,館陶抽泣不已,劉徹低頭未語,王太後掩麵流淚,還有跟著哭的數不清。

皇上以後便親自執政,虎符也到手,劉徹和王太後的淚,為誰?竇漪房這個靠山倒了,竇家的地位一落千丈,館陶和阿嬌的淚,為誰?

衛子夫無力去想,但她所明白的是,竇漪房撒手人寰,一切的變化就開始了……

多日不見的昭陽殿,還是往昔依舊,連灰塵也是沒有的,定是有宮人每日打掃。還有眼前的劉徹,好像都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樣子,那個還肯疼惜她的劉徹。

屋子裏僅剩的兩根紅燭,燃燒著微弱的光,照著淩亂的床榻,還有纏綿的兩個人。衛子夫喘著氣息,無力的側躺在榻上。身後的劉徹仍沒消下身體的餘火,撫著她嫩滑的脊背,啃咬著她半露的香肩。

酥麻感侵蝕著衛子夫,劉徹一個翻身將她掰在身下,正要俯身親吻時,衛子夫卻按在他胸膛,強硬的推開了。

“怎麼了?”

“臣妾,臣妾有話要跟皇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