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一切尚能挽回。

烏雲散去,小宗山秘境靜的可怕。

雪九欲屈膝在帝臨淵身旁查看。

帝臨淵傷重昏迷,身上的傷大大小小幾十處,想必是與妖獸纏鬥留下的。

雪九欲自語道:“傷的這麼重。”

雪九欲環繞四周,正好對上密林處一雙暗綠色的眼睛。

上一世,她就是斬斷了這隻妖獸的獸角,給帝臨淵丹田那碗大的疤痕止住血。

妖獸從穿過枝葉繁茂的密林,緩緩走出。

這是一隻頭上長角,頭大身小,利齒如鋸的花參獸。

它的角形狀如同千年人參一般,是止血生肉的良藥。

入這秘境,下等修士大多會選擇獵殺它,折下它的角可以換不少靈石。

放在平時,她獵殺這低等妖獸,輕而易舉。

可剛才,她用秘術引下天雷,運周身靈氣,自爆金丹為帝臨淵重鍛仙骨,易經洗髓。

如今的她,哪怕是最弱的妖獸,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不露痕跡的站在帝臨淵的身前。

花參獸身如閃電,一口下去,差點吞了雪九欲整條胳膊。

它的利爪如鋼,在雪九欲身上劃過,雪九欲堪堪躲過。

花參獸一躍三米遠,甩動著尾巴,嘴裏發出獸吼,虎視眈眈的盯著雪九欲,又衝了上去。

不一會,雪九欲身上布滿撕裂傷痕,肌膚暴露之處,血肉翻飛。

血染紅了雪九欲的眼,雪九欲的翻身爬上花石獸的後背。

她被打的意識恍惚,眼前似浮現前世那些惡心之人的麵容,她的每一拳,都拳拳到肉。

一丈高的花參獸,被打的吃痛亂竄,角竟撞在樹上折斷了。

雪九欲一個趔趄,被彈飛出去,順勢滾向一旁。

雪九欲拍了拍袖袍上的塵土,目送花石獸遠去,一瘸一拐走到帝臨淵的身邊。

帝臨淵仍昏迷著,他蹙著眉,好像在做噩夢。

上一世,他被奪丹沒多久就入魔了。

每次見他,他都一副陰沉狠厲的模樣,都要忘了他曾也是清雅的無雙修士。

雪九欲找了一個石頭,將花參獸的角磨成粉,扯著衣角初破爛的布條,將他周身的傷口細細包紮了一番。

餘下三分之一沒用完,她也舍不得浪費,吸著氣撒在身上深可見骨的劃痕上。

這真是狼狽的一戰。看看身上亂七八糟的傷痕,雪九欲嗬的一笑。

上一次這麼狼狽,就是死的時候了。

想當年。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處理好雪九欲鬆了一口氣,找了棵參天大樹,鬆弛的身體靠在上麵,感覺舒坦極了。

陽光從樹縫中斑駁的撒在她的臉上,她張開纖細的五指,遮擋住半邊臉,臉上浮出慵懶的神情。

許是太累太安逸了,她竟睡了過去。

大約一炷香,雪九欲聽到聲音,驀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