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朋友(2 / 2)

“小聲點,被他聽到你就麻煩了。”我好意提醒她。

丟丟她聽進去了,不做聲,用眼神來傾瀉對那位男教師的不滿。鈴聲響了。他拖了幾分鍾才結束自己的高談論闊。到最後,不知是誰帶頭鼓掌,是諷刺還是討好呢?我猜不到。

丟丟遞過來一張紙條,這是下課時分,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我打開紙條,上麵寫著:小甜,我們做好朋友吧。

很直接的話,像是一個男生對女生的表白。”好朋友是不需要預約的。”我將紙條揉捏成一個小團。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我。

沒辦法,我隻好說清楚一點:“好吧。”

丟丟笑了。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人很多,排著長長的龍隊。丟丟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她對我說:“小甜,我們出去吃吧。”

我答應了。

和她在街麵的一張小飯店點了飯菜。付錢的時候,丟丟很大方地幫我那份付了,我把錢還給她,她不要。

“沒什麼的。”她這樣說。我猜想她家裏的經濟狀況一定很好,窮人家的小孩會這麼大方嗎?

下午我們返校上課,三四個女生在走廊上嬉戲,從她們身邊走過的時候,一個女生推了另一個女生一把,那位被推的女生剛好撞在我的身上。我往前一傾,軀體撞在走廊的鐵欄杆上,右臂受撞力很重,如被人帶著鐵手套狠狠打了一拳。

“你沒事吧?”丟丟過來扶我。

我捂著右臂喊痛,那幾個女生中某一位說話了:“美果,你撞到別人了還不去道歉。”

應該是那個叫美果的女生向我走近,嬉皮笑臉地對我說:“同學,不好意思啊。不過你以後走路也看著點嘛。”話語裏不帶有一點點歉意。

沒歉意的道歉算什麼道歉?

我還沒有做出任何答複,她們就走了。我看見她們進了我們班的教室,真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班的同學。

“我們回教室吧,快要上課了。”

丟丟點點頭。

第一節課上,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一首詩,要我們拿筆抄下來,動筆的時候,右臂突然疼痛難受。握著筆的手在不停地抖栗,根本就沒辦法寫字。

丟丟注意到了,“是不是很痛?”她問。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隻說了一句:“你可以幫我抄一下嗎?”

她二話不說就把我的書拿了過去,動筆抄起來。”下課找她們算賬去。”丟丟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我知道她心裏在為我打抱不平。

我有些感動。

下課的鈴聲響了。丟丟把凳子向後一踢站了起來,視線在教室內轉動,找到了那幾位女生所坐的位置,拉著我衝了過去。

“向我的朋友道歉。”丟丟握緊著我的手,仿佛是感覺得到我內心的緊張,給我一種安定的力量。

那個叫美果的女生站了起來,雙手叉在胸前,有一股小太妹的風範。她旁邊和後座的三個女生隨著她一起站了起來,有意補足一股勢頭。

丟丟沒有半點害怕,說話的聲音更大了:“給我的朋友道歉!”正是由於這句話將教室內所有人的視線牽引了過來。其中也有因為美果的漂亮吸引了過來的人的注意。

“不是道過歉了嗎?”美果一臉平靜與隨意。

接下來的事情是我想不到,也是我真正把丟丟當朋友的開始。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丟丟會為認識不久的我動手去打美果。她一把揪住美果的頭發,將她的臉往下拉,趁此往她臉上打了幾拳。

我怕事情鬧大,急忙去拉她。美果後麵的女生也動起了手。我沒打過架,動作很生疏,隻有一直被挨打的份。軀體如同一個沙袋,讓人狠狠地打著。四對二,丟丟也被打得很慘,我看見她頭發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很是狼狽。

不知是哪位同學叫來了班主任,我們這群人通通被“請“進了辦公室。經過一番嚴厲的批評和教育。我們終於被釋放了出來,不過老師卻要求明天早上之前我們每人交一份檢討到他那裏。

檢討其實就是寫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保證改正的作文,對我來說並不難,可是丟丟寫起來卻是格外的辛苦。她苦思了一個下午才湊好兩三句話。我不忍心看她這樣,拿過她的本幫她寫起來。

她看著我輕輕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謝謝你啊小甜。”

我說:“剛才也謝謝你啊丟丟。”

我們相視一笑,隨後各做各的事情。